想到刘半仙的话后,我赶忙在梦里白头的背上站直了身子,道了声谢谢后,从袖口划出一把匕首,旋即,猛地扎向自己的咽喉。
空间变换。
下一秒我瞬间就回到了种子公寓的废墟之上。
一睁眼就看到我面前,从洋教父身上褪下的,山羊胡的那层人皮,像卷帘一样,正要将我手中的破皮给卷走。
“滚开!”
我大吼一声,拿出金冠凤羽鸡血,笔走游龙,写下一张符录后甩出,只听一声惊雷吼过,瞬间就将山羊胡的人皮劈到了一旁。
洋教父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快就从梦境中醒来,眼珠子瞪得老大。
但很快,他就做出了应对。
下一秒。我察觉到了一丝异常……
整个人仿佛被一团恐怖的东西给包裹。
环顾四方,四面八方的天空,裂开缝隙,一双双眼睛从虚空中伸出……
我无意间和一只眼睛对视后,下一秒,我发现自己就站在火山的熔岩洞口处,滚烫的岩浆正在爆发,瞬间就要将我给吞没。
我知道,这是又被拖入了‘憎恶’的梦境之中……
但此刻我已经轻车熟路,瞬间一抹脖子,从梦境中挣脱了出来。给洋教父气得直跺脚。
他大手一挥,瞬间又有无数眼球出现在我周身,将我严严实实给堵住。
我索性闭上了眼睛。
可是没想到,饶是闭上眼睛,居然也能感受到面前眼珠投射来的目光。
薄薄一层眼皮,根本就挡不住‘憎恶’锐利而又诡异的目光,下一秒,我又被拖住了梦境之中。
但每一次逃脱,我都比先前娴熟了几分,几次下来后,只要场景发生变换,我立马就抽刀,将自己脖子给割断。
就这样反反复复几次后,我几乎可以在一瞬之间破掉他的梦境。
但洋教父似乎不认邪,硬是要将我往他的梦境里边拖。
又反复了几次后,风声呼啸,场景交替,我伸出匕首,习惯性地想要抹在自己的脖子上……
但下一秒,我身上的汗毛就竖了起来!
刀锋划过咽喉的瞬间,我感觉到了一种恐怖的滋味,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这是生物面对死亡时,最本能的反应!
他娘的,我居然被骗了!
洋教父这一次,根本没有将我拖入梦境,而是学我一样,眼中喷涌出狂风,将四周的树叶草木吹得哗哗作响,给我一种坠入梦境中的感受……
想以此来骗我在现实世界中自杀。
这个老东西,实在是太阴险了。
察觉到这一点后,我赶忙将脖子往后一扭,想避开匕首的锋芒。
饶是如此,迅猛的刀锋,还是在我的脖子上开了一个大口子,鲜血狂流不止。
我能感觉到血液顺着血管往上流,咕嘟咕嘟往外冒的奇怪滋味。
脑子因为供血不足。一阵头晕目眩。
我赶忙用腋下夹着破皮,从口袋里摸出七苦虫血精,放在咽喉处,等待着伤口缓慢愈合。
但这样一来,我脚下无力,逃走的速度顿时减缓了下来。
传教士扭动着圆滚滚的身躯,瞬间就将我赶了上来。
他伸出手,朝我抓了下来。
他的胳膊,粗壮得好像木墩子一样,一只手摊开,仿佛蒲团那么大。
抓向我的瞬间,他的手上千百只眼睛张开。
眼睛里,喷射出像丝线一样的东西,黏糊糊的,配合着伸出的巨掌,结成一张硕大无比的网,就要朝我抓来。
网上,滴答滴答,流着色泽古怪的黏液。就好像……
就好像融化的眼屎一样。
这东西,实在是恶心的要命。
我赶忙向后退去。
但是洋教父的速度虽然长得跟个肉球一样,但是速度并不慢,到了我跟前后,死死地贴着我,仿佛附骨之蛆一样,我根本甩不掉他分毫。
眼看他蒲团一般的手末端连着的黑线,要将我像茧一样抓在其中。
我左右手齐动,连甩三四个金雷符,勉强将洋教父炸退分毫后,赶忙掏出一张崭新的黄纸,在上边笔走游龙。
我的双手在黄纸上不断的上下翻飞,一道道古怪的符号和曲线出现在纸上,我的喉咙不住的吞咽口水,紧张的身子直哆嗦,因为我实在无法确定……
这张符箓究竟能否被我画出。
我在事务所里的时候,练习过许多次,但是成功率并不能像金雷符一样高。
它的笔画实在是太繁琐了,就算是在桌子上临摹也极其困难,更不要说此刻在奔走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