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鬼地方,这鬼公寓,还住着医生?
骗鬼呢?
我在一旁听的直翻白眼。
就听王言还在那边瞎叨叨:“我跟你说,这个老中医,可是真的不一般。
她年轻的时候,跟人打了一辈子交道,救死扶伤,把身子骨给累惨了。
退休以后,为了图清净,这才特地躲开繁华的人群,挑这种鸟不拉屎的破地方住。
这是有才华之人的通病,一个比一个不合群。
这种大牛,平时想见一面都难,还是我借我老爹的名义,才请出了这尊老古董,答应帮你检查检查身子。
看看咱们的孩子,究竟发育得怎么样。
有什么先天性的毛病,她也能提前给你治好。”
“可是,如果是检查的话,不能等到明天吗?
大晚上来这个地方,实在是太吓人了……”
陆曼曼还是有些胆怯。
她之前在警卫大学的时候,胆子可是相当的大。
这么多年从一线岗位退下来后养尊处优,再加上生了孩子,那股天不怕地不怕的脾气也没了。
人都是会变的。
我在一旁听着,感慨万千。
“那个医生,她古怪的厉害,只在晚上才见客人,而且一般只在十二点以后。
咱请人家看诊,得由着人家的意思不是?
亲爱的,你放心吧,咱们待会儿咨询过后,找个舒服的房间住上一晚,又不在外边瞎溜达,出不了意外的。
你如果不愿意的话,待会儿检查完了之后,我就带你回南都,我们开着跑车速度也很快,回去也要不了多久。
你别担心,不管出什么事,我都会在你旁边的。
在南都,没有我们王家镇压布下的事情。”
听着王言夸下海口,陆曼曼的心这才安定了一些,在他的搀扶下,二人进入到了种子公寓之中。
我若有所思的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种子公寓,那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王言这孙子绝对没有安什么好心。
但我倒也没急着进去,而是从怀中掏出七苦虫秽怨,还有七苦虫血精,仔细将周身给擦拭了一遍。
将在‘执念牢笼’中的伤口给处理过后,我按照记忆中的位置,摸索到了那口水井旁,打算从井中打点水,将身上的污渍给清洗干净。
毕竟先前在‘执念牢笼’里,我过得实在凄惨,身上的衣服又是被烧焦,又是遍布划痕,落满鲜血,黑水,和尘土……
简直比叫花子还邋遢。
如果让我以这副姿态进入种子公寓的话,怕是还没登记,就要被所有人给注意上了。
到了井边,我用绳子打了几桶水上来,将身子给清洗了一遍。
我这一晚上闹腾得相当厉害,运动量很大,额头到现在都在冒汗。
但是被这井水一浇,顿时冷得我直打哆嗦。
和在‘执念牢笼’中的遭遇一模一样,这井里的水实在是冷得吓死人……
想到这口古怪的井,我赶忙在口袋里面摸了摸,摸到一张皱巴巴的黄纸。
这张纸还在……
我之前为了灭火,特地跳到井下舀水的时候,在水面上看到这张黄纸静静地漂浮着。
我看着特别,就顺手带在了身上。
没想到它居然也不是‘执念牢笼’内的东西……
现在想想,早知道先前经历的一切都是幻境的话,我也没必要费这么大功夫去打水救火了,差点把自己给害死在井里。
这么想着,我不禁更加好奇了起来……
那个将我救出牢笼的卖樱桃老头究竟是什么身份?
若是没有他的提醒,我今晚根本没有办法逃出‘执念牢笼’,甚至有可能到死之前,都不知道自己身处执念之中。
那个老头,莫非是‘道盟’的人?
在一通胡乱猜忌之下,我也终于洗好了身子,将破破烂烂的衣服丢到一边,从包裹里面掏出一套崭新的衣服换上,整个人顿时感觉舒坦了许多。
我又舀上来一桶干净的水,对着水面检查了一下自己的面孔,还好……
今晚遭遇虽然波折,但我没有破相,先前画好的易容妆,也都还在。
当下这副面孔,加上四周阴沉的环境,估计就是陆曼曼跟我还在处对象那阵,都没办法将我认出。
为了保险起见,我又从包裹里掏出一副没有镜片,只有镜框的眼镜戴在鼻梁上。
这样一来,整个人的书生气顿时浓郁了许多。
就是熟人,也很难把这幅面貌,和我这个打打杀杀的糙汉子联系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