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有人杀死了他们?还丧心病狂的将他们脸皮剥下,挂在了这树枝上?
我心中恶寒着,身旁的林粒又指向了这排树木的另一边,我顺着瞧了一眼,只发现这排树木的另一边,竟飘忽着一片火光。
皱了皱眉,扫视了一眼面前的树木,只发现靠左边的两颗树木,相隔得有些远,透过它们之间,应该能看到这些树木另一边的情况。
与林粒对视了一眼,纷纷点头,也没多说,就向着左边那两颗树木匍匐了过去。
直到我们来到了那两颗树木相隔间的草丛处,也终于能够透过这两颗树木的中间,看清这排树木另一边的情景。
而这一看,我只惊讶的发现,这一排树木的另一边,竟然有月光覆盖。
是的,这位于余家湾最下方的长河边,竟然正好能透进月光,这说明这树木的另一边,正是这余家湾的湾底中心,所以没有受到四周山壁的遮挡,能洒入月光。
那是不是也说明,从这湾底向着上方看去,能够看出这余家湾?
思索着,我转身仰趟,果然,从这湾底看向上方,正好能看出整个余家湾山沟,看到……等等!
我微微蹙眉,因为我这仰趟着看向上方,不仅仅只看到这余家湾山沟外的夜空,还看到了这包裹余家湾的山壁另一边,似乎有更高的一座山峰……
而不等我细看,身旁的林粒又吐着寒气般开了口。
“原来是这样……”
我一愣,转回身趴在草丛里,眯着眼睛向树木另一边,月光散落的湾底看去,心中不由得就是一咯噔。
因为我只看见,这树林另一边,月光洒落的湾底,正有一片密密麻麻的人影。
当然,都是被湘西法门控制的村民们。
他们高举着各种工具,有锄头有锤子,一个劲儿的向着地面碎石砸去,而就在他们砸着的碎石中,正有几处,在月光下散发着耀眼的光……
他娘的,是金矿!这余家湾湾底竟然有金矿!
我心中惊讶着,又是发现,就在一众村民的背后,靠河边的方向,正映出一片火光。
压下对金矿的惊讶,细瞧了一眼,只见那是一堆燃烧的柴火,柴火旁正摆着一张木桌,一个身穿麻衣的中年男人,正翘着二郎腿,端着一个酒壶,往木桌上的酒杯中倒酒。
我瞪大了眼,瞧了瞧另一旁树上,那挂着的、村长的人脸。
草……原来是这样!
村长没有被杀,或者说村长早就死了!因为那在火堆旁,翘着二郎腿斟酒的中年男人,分明穿着村长的衣服!
也就是说,这余家湾的村长早就死了,是他剥下了村长的脸皮,用脸皮做面具,冒充了村长!
而剩下的一队老六和牛娃……
我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番,随之发现,在一众村民之中,正有一高一矮的两个人影穿梭着。
他们没有与其他村民一样挥舞锄头或锤子,而是在村民们砸出金矿之后,将金矿往柴火方向搬去。
而我也借着燃烧的柴火,看清了他们的模样。
没有意外,他们俩与那斟酒的人一样,都穿着一队老六和牛娃的衣服,然而样貌却完全不一样。
那穿着一队老六衣服的人,竟是一个二三十岁的青年,而那穿着牛娃衣服的人,却生着一张咧着嘴的、畸形的脸!
他们是一伙儿的!
他们发现了余家湾中的金矿,于是杀了这余家湾中的村长和一对老六与牛娃,并剥下他们的脸皮用做面具伪装成他们,又用湘西法门,控制这些无辜的村民,帮他们开采金矿!
怪不得这余家湾的村民们,都顶着一对黑眼圈,他们并不是因为这余家湾终日无光,而是因为他们每晚都会被控制起来挖金矿,所以睡眠严重不足!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余庚会在六年前回到这余家湾,当然不是为了养伤,而是因为他们在六年前就已经发现了这金矿!
也怪不得伪装成一队老六的人会说,这余家湾是快风水宝地,这拥有金矿的地方,当然是风水宝地。
还有那班车司机,那班车司机说,几年前上头下来扶贫的人,进入余家湾,被村民们打了出去。
这些村民都被湘西法门控制,当然会按照这三人的意愿做任何事儿,而这三人肯定也不会让上头知道金矿的事儿,所以才让村民们把扶贫的人打出了村!
原来是这样,原来死亡旅社只是余庚的副业,这金矿才是他们真正的秘密!
而五年前依依的坠崖……
我心中一动,再次仰头看向了这余家湾山沟上方,那包裹余家湾山沟的山壁后方的、更高的那座山峰。
我终于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