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被拉了回来的晟翱看到云拂那饱含鄙视的笑意时瞬间才缓过神来,这无非更加点燃了他胸口的怒火,一把甩掉赵端亦的手,险些都让她跌倒在地,冲着她怒吼道:“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给我滚一边去。”
“瓜尔佳氏晟翱,你够了!”赵端亦幸好及时抓住椅把,否则真的会跌得很难看。刚刚那一甩,也把她的脾气甩出来了,她还未站直身子便开始对着晟翱怒吼道:“即便她真的是涵嫣又如何,她已经被你号召天下暴毙了,尚书府都挂了白花了,你还妄想对一个死人做什么?”
赵端亦这一怒吼,晟翱的火气就像被淋了一盆冷水般站在原地不动了。这让外头那些个传闻变成了真实,这看似平凡的赵端亦对晟翱果然真有一套。
“你也够了,三番四次利用你那泛滥的泪水来得到你那肮脏变态的心里。”
纤羽一张嘴欲要反驳,话还没说出口便被赵端亦活生生的吆喝掐死在喉咙里,瞪大着眼珠子当着这么多人的人被她凶着。
“住嘴,我还没说完!你若真的为别人好又何苦缠着人家不放,你死了哥哥伤心人家死了未婚夫就开心了?你左一声姐妹右一声嫂嫂的,你想过别人的感受么?你让一个年已及笄的女子整日哭丧着脸为你家族守一辈子寡吗?你又得到什么好处了?你心里就好受了?”
对于赵端亦如此这般的义愤填膺,着实让在场的人都大吃一惊,这女子到底是帮着哪里的,又为何在雍王府上上演这么一出戏?看着错愕不已的晟翱与纤羽,或许这个赵端亦真的是帮理不帮亲?
偌大的大厅虽然人数众多,可这会儿静得恐怕是连只蚊子飞过的声音都能清晰听见,晟翱睁大着眼睛,愤怒又觉得羞耻的盯着赵端亦,上前就是狠狠的一巴掌,“啪”的一声划破长空,让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气。
“瓜尔佳氏晟翱!你居然打我,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在众人错愕之际,赵端亦捂着那发红的脸颊,恶狠狠的瞪了晟翱一眼便夺门而出,看到那个颤抖的背影,可泪水却一点都没有流。
如此这般看来,他们像极了小丑戏子般,到了雍王府上演了免费的一出戏后便散场离去,连尊严都破碎了一地。
“好你个涵嫣,你让我如此狼狈不堪,我会双倍的讨回来的,若是你不愿跟我回府,我会让天天上府上闹,闹得你们鸡犬不宁!”晟翱那充满血丝的双眼跟发毒誓般的神情,望着这一整屋子里的人都显得镇定无比,他咬牙切齿的留下狠话便拂袖而去。
跟之前狠狠的给了涵嫣一巴掌扬长而去的背影相比较起来的话,此时显得甚是狼狈不堪,更像是落荒而逃。
或许是有着四阿哥及十三阿哥还有这满屋子的人撑腰,云拂此番显得中气十足,并没有感到一点的恐惧,看着那扬长而去的背影,她只是淡淡的拂了一眼便垂下眼帘。
四阿哥随皇上南下已有好几日的时间了,云拂现下也极少到年秋月那边过去。一来本就是去那等着纤羽的,上回也算了结了这一番事儿,二来似乎觉得她不似表面看起来那般温和,三来侧福晋眼下正在养胎,终日打扰人家也不是很好。
本想还担心着四阿哥一走不知道纤羽他们是否会趁机上府来大闹一番,可如今看来甚是平静,她现下想知道的是那日后的赵端亦究竟怎么样了。
“小姐,今日刮风了,要不明日再到庭院散步吧?”安白端上茶点,对着正坐在炕上看书的云拂说着。
听着外面飕飕的风声,也知道天气不好。她前阵子闲来无事又听医嘱要常走动,便像是走上了瘾似的,申时一到午觉醒来用过点心便会到庭院逛上一圈。
云拂合上书籍,点点头。看了安白一眼,“侧福晋这几日身子无恙吧?”
安白无奈的摇摇头,“小姐有心了,恰巧奴婢刚在膳房碰到东儿,她说侧福晋近几日呕吐得更加厉害,是喝什么吐什么,人都憔悴了一大半。”
蹙着眉头,云拂不解的问道:“这不是都怀上五个月了么,怎的还这般作呕?”
“侧福晋向来身子虚,有孕之身更是娇弱,再加上上一胎……”安白也悲伤起来。
年秋月的身子确实虚弱,就拿她这么多患疾病的身子来做比较的话,那她的身子还称得上是好的,可见年秋月的身子骨是虚弱到哪般了,这府上的太医也是时刻走开不得了。
“要不待会到侧福晋那坐坐吧。”云拂说着,毕竟在这雍王府上,主人病了她这宾客的得问候下才是。想到这不得不苦笑一番,终究只是寄人篱下罢了。
“只是奴婢听闻,侧福晋也躺着两日了,小姐去到也怕是有些不便。”安白想着刚刚东儿的话说着,再者说来,这云拂小姐的身子也是极为虚弱,外面风雪这般大,要是万一不小心也感染到了风寒那可是更不好了。
“没事,问候一身不便见客也无碍,总得走一趟我才放心。”云拂叹了声气,毕竟同为女人,侧福晋的那般辛苦她也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