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妹妹啊,你倒是什么时候也给雍王府添个小阿哥,让小阿哥们有个弟弟啊?你说呢瑾譞?”年秋月最拿手的便是把自己的观点硬压在别人身上,即便是一个小问题都想拉着有人作伴,即便是心里百万个不舒服可脸上依旧看不出半点不悦。
钮祜禄氏端起茶杯,优雅的浮了浮杯盖,缓缓道:“这小阿哥亦是急不得,该是你的总归是你的。”
这一话听着虽有点怪异,可云拂觉着并没什么,转过来却瞧见年秋月那青白着的一张脸,嘴角微微抽搐着,显然是一脸的不愉快。
这时的云拂才恍然大悟,记起年秋月上一胎夭折的事情,而眼下的小阿哥是出世了,可如此这般的病痛缠身,两天便要召太医瞧上三回的,这身子骨能好到哪去。
估摸着该是刚刚那一句话帮了钮祜禄氏,又或者她本身就是这种不愠不火的态度,就连说话也没温度。说着那一句话,是帮着云拂来着,又或者,只是替她自己出了一口恶气罢了。
僵硬着的局面也才让云拂反应过来,原来一直传着侧福晋与钮祜禄氏不合而且芥蒂很深,看来像是真有其事。
“下次听着便罢,若是说多了对你无利。有时即便是四爷无只能作罢。”两人双双踏出碎云轩,一个朝东一个朝西,云拂刚停下脚步想着道别,钮祜禄氏便先开了口。
云拂抬起头是望见一双真诚的眼睛,来不及道谢便看见东儿从里屋走了出来,便欠身道:“姐姐慢走。”站直身子的时候小声的再说了句:“谢谢姐姐提醒。”
“嗯。”钮祜禄氏便再也什么都没说,跟着贴身丫鬟转身离去。云拂这也才记起安白叮嘱的那句话她却偏偏忘了。
东儿来到跟前,欠身道:“云拂小姐还未走远真是太好了。侧福晋刚刚忘了跟您说了,想劳烦您这几日帮着带带小阿哥。云拂小姐也知道侧福晋她头风发作还未痊愈,而且您又与小阿哥投缘。”
说着这话,不就是简单一句让她帮着带小阿哥吗?“可不是有奶娘吗?”云拂看着东儿发觉真的给自己惹上麻烦了。
“这是侧福晋的意思,奴婢也不晓得。”东儿回答得极其自然。
那也是,即便你晓得你也不会讲,言多必失,眼下只能应下了。云拂望着钮祜禄氏离去的背影,叹息着:“我知道了,那明日我再过来吧。”
云拂愁着一张小脸坐在炕上,甚是苦不堪言,啜了几口茶放下,无奈的叹了声气:“都怪我多话了。”
安白接过云拂手中的杯子,叹息道:“这小姐又何必逞一时之快呢,钮祜禄氏都愿被侧福晋说便是了。”
哀愁的点点头,垂下肩膀显得无力至极,看着安白说道:“是啊,还以为要帮着别人不说,反倒是害了自己。一时心急便也忘了进去之前你才叮嘱过我的一句话。”
“小姐也不必太难怪了,侧福晋该也是出出气而已,不会为难您太久的,毕竟多少还得看着四爷的面不能为所欲为。”安白安抚着,眼下也只能这么想了,但凡别再生出什么事端来就好了。
“你说,这钮祜禄氏向来都是如此这般么?骂不还口打不还手的感觉。”云拂想着刚刚的情景些许纳闷的问道,若是一般人估计早该跳脚了。瞧着年秋月那一副得瑟的模样,就连她都看不惯了,难得钮祜禄氏尽然却如此安忍自如,不得不佩服。
看着安白一边重新沏着茶一边听着她说着钮祜禄氏的事,不禁也感叹道岁月不饶人,这心智更是如此磨圆的了。
钮祜禄氏自打小便入府邸,当时还是个活泼的小姑娘,且一向来都是礼貌有度,即便当时只有她一人伺候着四阿哥的时候也不见如此嚣张。她一般都是能息事宁人便不继续追究,只是之前那个常把笑脸挂脸上的人这会儿已经沉默寡言不爱言笑了。
“小姐,去歇会吧,床都我帮你铺好了。”圆月从里屋走出来,边拉下袖子边说着。
顿然了无睡意,云拂摇摇头,“我静一静吧。”
“小姐,您也不用操之过急,若是真的侧福晋太难为你了,便告知四爷,他还是会处理的。”看着云拂忧心的模样,安白也甚是不忍,忍不住安慰起来。
云拂点点头,她也知道。只是劳烦了四爷出面便不太好了,如今他自己事务又繁多,哪能估计你们女人这些事,若是事事都要劳烦他出面不是让年秋月更加气愤吗?指不定背后做出什么动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