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皇上!”熹贵妃欣喜若狂,激动不已。
许也是累了,没想到区区一个后宫也能如此折腾人,皇上与熹贵妃同时都望向那扇紧闭着的门,此刻只希望云拂没事就好了。
终于告了一段落,皇上回去了,叮嘱着好好照顾云妃娘娘,有个什么事便立马命人向他汇报,瞥了一眼满屋子的人,皱着眉头离去了。
恭送走了皇上,冬菊搀扶着熹贵妃往里屋进去,看到那脸色苍白如纸的云拂,她瞬间泪眼婆娑道:“妹妹,你可得坚持住啊,端柔在等着你,宫里头还有才几个月大的宸悦。”
“娘娘,娘娘您大病刚愈,不能这么伤身。”冬菊安抚着熹贵妃,看到云拂此刻的躺在床榻上,她也甚感伤心,若不是她之前的那一句提醒,她估计还愣着每日让娘娘进药以求赶紧好起来呢。
“贵妃娘娘放心,娘娘熬到现在,也是为了能等到皇上回来的这一刻,贵妃娘娘您也先回去歇着吧,这里有我看着,有什么事我便派人向您通报一声。”东儿帮着云拂掖了掖被角,对着熹贵妃说道。
眼下皇上回来了,即便有什么情况也不会像前几日一般无助了。
端柔肿着一双犹如核桃的眼睛进来,抿着小嘴,见到熹贵妃的时候猛的扑到她怀里,便嚎啕大哭起来,“贵妃娘娘,贵妃娘娘,额娘她怎么了?为什么额娘还不醒来?”
端柔这一番撕心裂肺的话语,哭得熹贵妃连带着抹眼泪,“端柔乖,你额娘是生病了,自然病好了就会醒来了,端柔莫哭。”
可端柔却没止住泪水,从熹贵妃的怀里起来,看着床榻上病怏怏的云拂,她泪水像泉水般涌出,“额娘,额娘为什么会生病?”
“好孩子。”熹贵妃一把拥着端柔进怀里,顺着她的后背安抚道:“你额娘是累了,等她睡够了就醒了,到时就能陪着端柔一块去熹娘娘那找你四哥一并玩耍了。”
毕竟还是小孩子,安抚几声便也就好了。
端柔泪眼汪汪的抬起头看着熹贵妃,“是真的吗?”
熹贵妃心疼的帮她抹着泪水,点点头道:“是真的,端柔就不要哭了,让你额娘好好歇息。这几日到熹娘娘那儿去可好?等你额娘好起来便让她来接你。”
端柔抹了抹那哭得花的小脸蛋,转头又看了在床榻上昏迷着的云拂,点点头道:“好!”
虽然端柔有奶娘照顾着,可毕竟云拂如今还高烧且昏迷着,东儿也照顾不到端柔,熹贵妃便把端柔带在身边,也好以防个万一。
“娘娘,您觉得张太医他们可会供出背后指使他们这么做的人?”回到住处,冬菊端上一杯茶递给熹贵妃,有些不可置信的问着。
熹贵妃接过茶杯,拿起杯盖浮了浮,低头看了一眼随即放下桌子,“即便真的供出来了,年氏也绝对不会承认,来个被人污蔑你又能耐她如何?”
“那娘娘您还?”冬菊不解。
熹贵妃重新端起茶杯放在手上,缓了缓说:“犹如云拂所说的,即便知道没有结果,也该试一试,再者说了,皇上听久了,还能继续无动于衷吗?”
云拂昏迷了三天三夜,知道第二清晨醒来,烧才渐渐的退了下去。皇上的一颗悬着的心也总算暂时放了下去,听着前来禀报的人说着云拂今日的情况,虽然烧是退了,可依旧昏迷着,睡梦中还经常梦语无数,不停的喃喃自语。
那不是喃喃自语,她是在叫着他,也是在唤着他们的女儿。
放在刚刚大臣递上来的奏折,皇上叹了一声气。这明着说了圆明园避暑,可实则上他是在暗地里调查着年羹尧近些年来的所作所为。原本以为他是大功臣一位,便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过去了,没料到他竟然不知好歹得寸进尺起来,频频与大臣作对,当着他的面说着一套背地里却另外做着一套。
几次三番都念在他功大,诋了过,便最多也就说了几句了事。
后宫之中,他也不是不知道年氏嚣张跋扈,在雍王府的时候便频频对着云拂下手,云拂没有讨说法他也就这么过了,但是他不提并不代表他不知道。若不是念在年羹尧手握兵的大权上,或者他早就没有耐性了。
自打他慢慢发现年羹尧的野心以来,皇上为了不打草惊蛇也暗地里派人练兵,再寻着机会慢慢的剥夺着年羹尧手中的大权。
如今也已计划得差不多了。
“退下去吧,叮嘱太医用最好的药,让云妃快些清醒过来。”皇上龙手一挥,把前来禀报的人退了下去,自己站在窗口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