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易家,林小燕还在陪着云氏,柳桥问了一下情况,在得知了云氏虽然一整天没有说话,可是却是吃了饭也喝了药,安了些心,胡乱填了填肚子,送走了林小燕之后,她便去看云氏。
“你回来了。”出乎意料,云氏竟然主动跟她说话。
柳桥上前,“嗯。”
“云儿如何了?”云氏又问。
柳桥道:“很好。”
“什么时候开审?”云氏又问。
柳桥道:“没定,不过应该快了。”
“开审那日,带我去。”云氏又道,不知道是光线的缘故还是什么的,脸色有些暗沉。
柳桥看着她,半晌后道:“娘,你有办法救夫君是不是?”
“我不会让我的儿子死。”云氏看着她,一字一字地道,“就算要死,我也不会让他好过!”
柳桥沉吟会儿,“娘,那个人是什么人?和易家有什么仇?”
“你不需要知道。”云氏还是没有说。
柳桥心里像是堵了棉花似的,罢了,至少她不再要死不活地坐以待毙,想到这便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在查看了屋里的炕之后就离开,还是去了易之云的屋子,亮了灯,烧了炕,然后坐在书桌前,提笔低头写着什么,屋里头的烛火一直到了三更还没熄。
万籁寂静。
为了能够及时处理衙门的事务,县令的府邸就设在了衙门后面,是一处三进的宅子,宅子的后门和衙门的后门相连。
如今已入三更,可县令府邸的后院主屋内却是一番鸡飞狗跳的。
扬子县的县令徐茂三十出头,是通过科举一步一步走到今日的,从十七岁入仕途开始到今日,虽然还是一介地方县令,但是却也一直坚守着为官清廉,为民请命的原则。
而今日,这个原则却被他的小舅子给弄的摇摇欲坠了。
“你到底将不将人交出来!”徐茂面色铁青怒喝着眼前的结发之妻。
徐夫人面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指着丈夫怒骂:“你到底有没有良心,我娘家就这么一根独苗了,我娘四十岁拼死拼活才生下了他的,你还真想要了他的命?这些年如果不是我从娘家拿钱补贴,你的日子会过的这么好?你老母死了你丁忧,如果不是我娘家出钱出力,你能来扬子县当县令?我弟弟他做了什么了?不就是收了那田三一百两银子吗?又不是杀人放火!”
“他让田三污蔑那易之云买凶杀人!”徐茂怒喝道,“你以为我没查清楚就来跟你要人?如果他真的只是收了那一百两就不会躲着我!”
“你有什么证据!”徐夫人没有示弱。
徐茂冷笑:“陈捕头已经查清楚了,田三抓捕归案的时候他单独跟田三谈了一刻钟!然后田三就供出了那易之云!”
“那又如何?”徐夫人怒道,“难道你认为是我弟弟买凶杀人了?那张阿宝死的时候我弟弟明明在府中没有出去!再说了,我弟弟和那什么易之云一丝瓜葛都没有他为什么要让田三污蔑他?”
“就是因为这样我才让你将他交出来问清楚!”徐茂怒道,“我不怕他自己污蔑别人,就怕他不知道被什么人利用!”
“利用?”徐夫人一脸嗤笑,“那易之云不过是一个庄户人家,谁会利用我弟弟去污蔑他?”
“你——”
“大人。”这时候,一个下人进来。
徐茂压下了怒火,“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