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河不知道该说什么,“你就真的劝不了她?”
“岳父。”易之云低着头,喃喃道:“丢下她那十年,我一直觉得如今在一起了,便可以抹去那些悲伤,那些等待的苦楚,可是昨晚上她告诉我,不是,她心里仍是恐惧,仍是难过,她说她害怕一旦分开了,便又不知道会等多少年,岳父,她害怕无止境的等待,更害怕这种等待的恐惧,她宁愿与我一同面对困难,再大的困难,也愿意,我无法决绝!”
柳河沉默。
“所以,我不能赶她走。”易之云继续道,“我给不了她多少,但是至少她想要的,而我有的,她定然能够得到!”
“你们这是……”柳河便是心中动容,可仍是无法赞同,然而,却能说什么?一个痴,一个傻!“总得为柳柳想想!你们这……”
“岳父,事情还没到糟糕的程度。”易之云道,“她们母女的安危目前并没有问题,不过若是岳父岳母越在的话,府里的人还得分心保护你们。”
柳河吸了一口气,“好,我们走,但是易之云你给我听清楚了,她们母女若是出了一点意外,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绝对不会有这一日!”
柳河盯着他,“记住你的话!”
台州这边自是风雨欲来,而在京城,也是暗潮汹涌。
南下钦差一行人回到京城之后,朝堂的注意力便又集中到了台州,集中到了台州的水军上,其后,便又御史就剿灭青沙帮一事而弹劾易之云擅自用兵,便是易之云稍后送来的折子上做了辩解,仍是有御史追着不放,言易之云以永安长公主为借口在台州胡作非为。
这般,之前一直被承平帝压着的是否要先剿灭内河水匪一事正式拿到了朝廷上吵了起来,有人赞成,自然便有人反对。
赞成者,便是攘外必先安内。
反对者,便是内河的水匪不足为患,不该分出兵力来对付,尤其是九十月这般海盗上岸活动频繁的时间。
承平帝仍是没有在朝中做出定论。
乾元殿
“启禀陛下,太子殿下求见。”李成安入内禀报。
承平帝没有抬头,“让他进来。”
“是。”
半晌,秦霄入内,“儿臣参见父皇。”
承平帝仍是没有抬头,手中的朱笔也没有停下,“平身吧。”
“谢父皇。”秦霄起身。
承平帝方才搁下了笔抬头,“来见朕有事?”
“是。”秦霄应道,“儿臣是为了内陆水匪一事而来。”
“方才在早朝上你什么也没说,现在却为了这事来。”承平帝看着他,“也罢,说说你的看法吧。”
“儿臣不赞成现在动内河。”秦霄正色道。
承平帝似乎有些意外,“哦?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