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如何?”柳桥继续问道:“废太子的诏书上说太子大不敬,这算什么罪名?母后可在也在宫中?”
“皇上病了,太后在慈安宫,如今后宫皇后把持,宫中的防卫也换了人。”淮王回道,“皇上已经不上朝,将政事托给了内阁。”
“朝中没有人怀疑……”
“皇上当面下旨内阁诸位阁老。”淮王打断了她的话。
柳桥悄然吸了一口气,“皇兄被困住了?”
淮王没有回答。
“那淮王兄为何可以见到皇兄?”柳桥又问道。
淮王笑了笑,颇为自嘲,“因为有人需要安抚宗亲,而我是最合适的人选。”
柳桥沉默。
“话我已经带到了。”淮王起身,“该怎么做,你自己决定。”说完,便起身离开。
“淮王兄!”柳桥也起身道,“皇兄请你来传这句话,除了形势所迫之外,想必也是相信淮王兄!淮王兄可愿帮永安?”
“这是皇命吗?”淮王转身问道。
柳桥一怔,“不,是皇妹的请求。”
“恕难从命。”淮王没有犹豫。
柳桥并不意外,“我知道淮王兄心中有怨,只是很多事情便是皇兄也是没有法子,淮王兄也应该清楚,与其他人相比,淮王兄的处境已经算是最好的了,淮王兄,大周的江山姓秦,你也是姓秦!”
“你不信我?”淮王却问道。
柳桥苦笑,“是淮王兄不信我?”
淮王看了她会儿,道:“话我已经带到,你是信或者不信,与我没有关系。”顿了顿,又道,“不过永安,便是我愿意帮你,也不会有人希望我这样做!包括你的皇兄!”
柳桥无言反驳。
“我也提醒你一句,皇家无情。”淮王继续道,“即使是一母所出亦是如此!”说完,又补了一句,“承平帝稳坐江山二十多年,没道理到了最后载在了自己的儿子身上。”话落,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你好自为之!”
柳桥心中一震,望着步入夜色之中的淮王,双手死死地握成了拳头,便是在炎热的盛夏,她仍是觉得浑身发凉。
许久,扶着椅子的扶手,缓缓坐下,“来人。”
知秋快步入内,“长公主有何吩咐?”
“你去盯着淮王!”柳桥沉声吩咐,“不要让他发现!”
“是!”
“知冬,通知驸马,让他回来一趟!”
“是!”
柳桥在大厅内又坐了许久,这才起身迈开有些僵硬的双腿回了寝室,寝室之内,柔和的烛光摇曳,床榻上,柳柳双手双脚张开,睡的有些不雅,却是很香。
“柳柳……”
柳桥低头亲了亲女儿,似乎想从女儿的身上汲取温暖以及心安,可却始终驱散不了淮王的那句话,承平帝稳坐江山二十多年,没道理最后载在了自己的儿子身上……
没道理吗?
可皇位争斗,最后不是儿子战胜老子?
有什么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