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钊神色阴沉了下来,起步往寝宫而去。
寝宫四周被重重包围,便是苍蝇也休想飞进去,而传闻中病重的承平帝却是好端端地坐在了寝室花厅内,自己跟自己下棋。
一身常服的他也不减帝王威仪。
沦为阶下囚,也未失去上位者的气势。
他是大周的承平帝!
便是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已经将这高高在上的父亲困在此处,可秦钊在他的面前,仍是觉得底气不足,像是他本就该匍匐在他的脚下一般。
承平帝并未因为有人进来而停下手中的棋局,甚至秦钊走到了自己的跟前,也仍是如此,比起愤怒地斥责这个不孝子,这般的漠视具震慑力。
“父皇。”秦钊握紧了拳头。
承平帝没有回应。
秦钊低头看了一眼眼前的棋盘,缓缓开口:“昨夜永安姑姑回京了。”
承平帝下子的动作顿了一下。
“西北跟西南方面没有秦霄的踪迹,安国公府对废太子一事冷眼旁观,西南的万将军跟永寿姑姑的驸马有交情,秦霄恐怕不会冒险前往,所以,他最有可能是去了台州。”秦钊继续道,“虽然这些年他跟易之云有些嫌隙,但怎么说两人也是生死之交,相比父皇也是如此认为的吧?不过很可惜的是,易之云的软肋已经在儿臣的手里!”
承平帝还是没有反应。
“当年父皇派易之云去西南,这些年一直护着他,不就是打算将他磨成一把刀给秦霄用?”秦钊讥笑道,“易之云的确很忠心,只是可惜的是,在他的心里,永安姑姑可比对父皇的忠心更重要!对了,儿臣还知道父皇派淮王去台州一事,想来易之云让永安姑姑回京,不是怕违抗圣旨,而是另有目的的吧?”
承平帝下子的动作顿住,抬头看向他,威严的容貌添了一丝冷厉。
秦钊心中生出了一丝雀跃,像是终于戳中了敌人的要害一般,“父皇让永安姑姑回京的目的是什么?儿臣真的很好奇,不过父皇放心,儿臣一定会查出来父皇的这步棋到底是什么?!”
“秦钊。”承平帝开了口,声音仍是威严沉稳,“朕一直没有想过立你为太子。”
秦钊脸色骤然狰狞。
便是曾经猜测过他有这个想法,可如今面对了仍是无法接受!
这些年,他对他如此纵容,如此宠爱,可却从未想过立他为太子,那他对他做的这些是为了什么?!
为了磨砺秦霄!
这二十多年来都是他不过是一个笑话!
“你可知道为什么?”承平帝继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