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霄从乾元殿步行至太庙,礼部的司礼官早已经等候在外,就等秦霄到来,不过就在举行祭拜之礼之前一刻,柳桥却出现了。
看着一身常服的柳桥,秦霄眼底泛起了暗沉,似乎没想到在这个时候,柳桥竟然还仍旧不识时务!只是,在这般的好日子,他不能,更不屑于跟一个苟延残喘的女子计较!
“永安姑姑。”
柳桥看着一身帝皇朝服的秦霄恭恭敬敬地对自己行礼,笑了,“都还没是皇帝了,这般快便换上龙袍了?”
“礼仪如此。”秦霄不怒返笑。
不过身边的宫人司礼官却是战战兢兢。
柳桥也笑道:“是吗?”缓缓地扫视了他周身,方才继续道:“这龙袍穿起来还真是威武,也难怪每朝每代都会有无数人为了它而不择手段,乃至丧心病狂。”
“没想到永安姑姑也懂史。”秦霄仍是不怒,也似乎没听出她话中的嘲讽一般。
柳桥笑道:“你过奖了,我不过是村姑出身,哪里有懂什么历史?不过是见过了,方才知晓罢了。”
“姑姑说的对。”秦霄道,笑容转为了叹息,“想当年二皇弟便是糊涂了。”
柳桥笑了出声,“太子殿下可知道,皇兄让人将秦钊的牌位也放入了这太庙?”
“父皇仁厚。”
“是吗?”柳桥不以为意地笑道,目光直视眼前巍峨的太庙,“不仅是秦钊,太子殿下的其他兄弟,也都在这里,今日,太子殿下便好好与他们叙叙旧,毕竟是兄弟一场。”
“谨遵永安姑姑教导。”秦霄认真点头。
柳桥看着眼前无懈可击的男人,笑容越发的深。
“太子殿下、永安长公主……吉时便要过去了……”司礼官诚惶诚恐地道。
柳桥笑道:“的确,耽误了吉时便不好了,我先告辞了。”
“既然永安姑姑来了,不如留下来观礼?”秦霄却道。
柳桥笑道:“不用了,我一向不爱看戏。”
话说到了这般地步,秦霄便是想掩饰也难掩眸底的暗沉,“既然如此,那便不留永安姑姑了,请姑姑慢走。”
“自然会慢走。”柳桥道,“虽说我不喜欢看戏,不过却一向信奉报应不爽,若是不报,不过是时候未到罢了。”说完,像是忽然间想起了什么似得,笑着道:“对了,本宫忽然间有个问题想问问太子殿下。”
“姑姑请将。”秦霄道。
柳桥道:“在阳间,太子殿下即将成为大周帝王,掌握天下大权,碾死你的敌人就给碾死一只蚂蚁这般容易,可将来你也山陵崩了,入了这太庙,下到了地府,这等状况是否会逆转?毕竟,地府之中的冤魂不少。”
秦霄温和的脸再也挂不住了,“看来姑姑心里的疑问早早就有了答案,既然如此,我便不留姑姑了!”说完,大声一喝,“来人,送长公主回去!”
“不必劳烦了。”柳桥笑着拒绝,“我心里的疑问的确早早有了答案,也祝太子殿下早日知晓。”
秦霄眼底的暗沉更浓。
“呵呵……”柳桥笑了出声,转身离开。
秦霄一直盯着她远去的背影,心里除了愤怒之外,还多了一丝疑问,自然不是柳桥那什么鬼问题,而是……她到底仪仗什么在他面前如此放肆?!就算她不怕死,也还有两个孩子!如今她却丝毫不在意,这是伤心过度伤了脑子还是……
“让人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