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觉得他这个问题,实在好笑,人家干都干了,还有什么不敢,“局长,事情已经出了,而且越闹越大,您还是要避一避的好,风口浪尖上,夫人的行事,也最好低调一点,免得横生枝节,今时不同往日,说的大胆些,到了改朝换代的关键时候了。”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身在局中的人,眼睛往往像是被迷住一般,朦朦胧胧的看不清楚。
郑夫人却听的很不爽,“我怎么做事,用得着你来教吗?什么改朝换代,这种话,你怎么能乱说,现在你要做的,是赶紧到韩应钦身边打听情况,我听说那丫头情况不好,万一她死了,那我们的麻烦才大,要是她能痊愈,到时我们送些礼过去,她一个小姑娘,还敢不给郑家面子?”
郑夫人说的毫不避讳,也丝毫没觉得她的话,有什么不对。
现在就连助理都听不下去了,“夫人,嘴上留点德,她救了少爷的命,你就算不感激她,也不要诅咒人家!”
郑夫人从没被下等人这么怼过,当即一拍桌子,怒骂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叫我嘴上留德,从我家滚出去,再不好好办你的事,明天你就不用来上班了!”
助理把心一横,“那正好,以后你们的工作,自己处理吧!我早就不想干了,麻烦给我半年的工资结清,拖欠工资的事,上面最近查的很严。”
他算是郑家专用的助理,反正什么事都干,也不算公务员,工资是郑家发的。
郑夫人看似大手大脚的人,对待佣人却很苛刻。
或者在她的认知里,佣人就不该拿工资,应该免费给他们打工才是。
助理走了,打杂事的人没了,佣人在外面窃窃私语,也在担心郑家出事,会波及到自己。
树倒猢狲散!
谁留在最后,谁倒霉。
不过让他们更害怕的是,郑家门外,很快来了一群荷枪实弹的兵,将整座房子团团围住。
郑熊得到消息跑出来,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你们是哪里的兵,为什么要堵着我家的门?”
没有人回答他,站岗的人依然一动不动,甚至连个眼神都没分给他。
但是当郑熊试图离开时,对方却将他拦下。
“按照上面的指示,您不能离开!”
“什么?你们敢软禁我?知道我是谁吗?你们胆子也太大了,我要见你们领导,让他出来跟我说话!”从级别上来说,郑熊的级别,已足够高了。
他应该跟他们的领导对话,而不是跟一帮兵崽子对质。
“我们领导不见任何人,这是上面下达的命令,在命令没有撤销之前,我们会一直站在这里,请回吧!”队长模样的军人,看似客气的语气,实则很不客气。
郑熊当然不是他们的对手,他也深知,京都军qv的人,很早就看不惯他们的做法。
当腐败成为一种最常见的官场行态,以气节跟纪律立足的军人,无疑会看不起他们的所做所为。
郑家的事,暂且不提。
再来看看慕容家的现状。
彼时,一队军人冲进来时,慕容正在书房悠闲的看书,还是那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但他嘴角的微笑,却始终没有放下过。
当书房的门被人踹开,两个身穿作战服的军人,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在他们身后,是一身刺骨冷意的封瑾。
他也换上了作战服,以军人的身份作战。
他的车子还停在外面,以两百脉的速度赶来,路上被多少交警追着后面,到了慕容家门外,交警也追来了,不过很快就被持枪的军人拦下。
看见来人,慕容脸上的笑意更明显了,好像很高兴似的,“什么风把你吹来了,真是难得,算一算,我们至少有十五年没见了吧!”
封瑾踩着黑色军靴,踩在木质地板上,发出难听的吱呀声。
他径直走了书桌前,与他面对面,慢慢低下身子,将双手撑在桌面,“慕容,我没功夫跟你闲扯,我现在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她中的到底是什么毒,别跟我扯那些无关紧要的话,也别试图狡辩,直觉告诉我,这件事……是你做的!”
在他说话时,跟随来的两名军人,分别站在他身后五步的距离。
慕容放下书,笑容优雅从容,“虽然你不让我说,但我还是要说,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乔月出事,我也很难过,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我会尽我所能,但是其他的,我真的能认,你最清楚,这事儿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