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小姐,看来你的仇家惹大了。”傅昌皱紧眉侧过头来对她说,手中不由地加重了切磨的力度。
“想不到她居然会想要了我的命。”筱雨叹道,绳索勒扯间只觉得有湿热的液体缓缓流入掌心,顺着指尖掉落在地。
“你怕死吗?”傅昌问,他有些迷惑,这样一个温婉文弱的女人究竟结下了怎样的仇家,欲置她于死地而后快。
“我都是一个死过一次的人了,有什么好怕的,倒是连累了无辜的你我觉得心里特别的不安。”筱雨目光幽远,许多深远的记忆排山倒海地袭来,
随着屋外一个物件的叮当落地,腥热的火苗迅速腾空而起,火光透过缝隙窜进屋内,瞬间亮如白昼。两人这才发现这房子虽然空荡,却是由木结构组成,不消片刻便会塌陷。
“童遥,你给我滚出来。”求生的意志使得筱雨突然变得异常地愤怒,“在背后耍阴谋算什么本事,你给我滚出来,有本事就来单挑。”
灼热的火苗如毒蛇一般吐着长长的信子,房顶不断地传来噼里啪啦的燃烧断裂声,淹没了她的呼喊。
“段小姐,不用叫了,他们不会理你的,省点力气吧。”傅昌劝道,加快了手中的动作,只盼这房梁顶还能再多支撑一会。
炽热的空气一浪一浪地袭卷过来,烧烤着两个人的脸庞通红。筱雨只觉得胸腔窒息,闷得透不过气。浓重的烟雾熏得她双眼落泪,酸涩胀痛。难道今天真的把命丢在这里不成?
忽觉得手腕处一阵轻松,听得傅昌兴奋地道:“好了。”
两人迅速抽回手去解脚上捆绑的绳索,可能是越急越办不成事,也或者是绳索死结缠得太紧,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筱雨双眼被熏灼得难以开启,火势越来越大,四周木材燃烧得通红,混着噼里啪啦的爆裂声,提醒着她此刻的危险。筱雨眯着双眼,费力地摸索着去解腿上的绳索。
“我来。”傅昌迅速解开自己身上束缚,立马转过身来协助她。
筱雨用手使劲地揉了揉眼睛,在挣眼抬头时,猛地看见头顶上一根檐木啪啦一声便欲掉下来,不由惊呼着推了过去,同时大声叫道:“小心。”
“段小姐!”傅昌不由倒吸一口冷气惊叫着,眼看着一根硕大的檐木砸向她的身体却来不及阻挡。
一股腥红的血从筱雨口中喷了出来,她撑着道:“你快走,别管我了。”
她不是已经死了吗?为什么还会碰见他,为什么她死了他还是如同瘟神一样紧缠着她,不肯放过她,让她不得安宁,还是那么凶巴巴地对着她吼。
“女人,你给我听着,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死。”
为什么她会看见他脸上悲伤的那么凝重,她分明地感觉到他冰凉的泪滴落在她的脸上,绝望而窒息。
白色病房里,阳光透过窗帘温柔地抚上一张苍白的脸。
“医生,她已经昏睡了五天,为什么还不醒?”莫启晗将她的手轻揉地握在掌心里,放在唇边轻轻一吻。
“段小姐已经过了生命危险期,按道理来说早就应该苏醒了。”医生给筱雨做完各项检查后无不担忧地说。
“你是说她有可能变成植物人?”
“那要看段小姐的求生意志强不强了。”医生叹道,默默地退出了病房。
“莫总,你回酒店休息会吧,这里我来守,段小姐醒了我立刻给你电话,你都几天几夜没合眼了。”傅昌手臂绑着石膏,走上前来劝道。
“傅昌,你说,我带她来巴黎是不是真的错了?”他清楚的记得自己确定她失踪的那一刻,内心的惶恐不安,他开着车满城的疯找,命令手下一刻不停地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