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别吓我,说话。”他将车头调转,向茫茫夜色中驶去,“说话啊,到底怎么了?”
话筒里她深深地抽了一口气,哽咽着声音:“我被抢劫了。”
“你在哪里?你找个人多安全的地方等着,我马上过来。”莫启晗心中一慌,差点与迎面而来一辆小车撞上,急忙将方向盘猛地向左一打,才将危险避开。
筱雨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自己就变得如此地脆弱,就是那场大火差点要了她的命,她也没有哭过。
突然间她好想有个肩膀可以靠一靠,哪怕只是几分钟也好。在那一瞬间,她第一个想到的却是他。
在他将她抱入怀里的那一刻,再也抑制不住地痛声哭了出来,很快将他胸前的衬衣打湿一大片。
他的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脊背,慢慢地平息着她激动的情绪,“好了,人没事就好,有我呢,别怕!”
第一次见到她在自己的面前如此地不加掩饰,莫启晗的心“呯”地跳了一下。
莫启晗抱着她摸索着踏上逼仄昏暗的楼梯间,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左拐走至最里边的房间。筱雨一手勾着他的脖子,一手摁开了墙上的灯。
他将她轻轻放在床上,在她的指示下,从一个破旧的书桌屉里找到了跌打损伤药。
他在她的面前蹲下,小心地脱下她的鞋袜,将她光洁的脚放在自己的膝盖上,抹上药温柔地来回揉搓揉。
“好点了吗?”他抬头问,眼里眼过爱怜。
“好多了,谢谢!”她收回脚,搁于床上,自己慢慢揉起来。
莫启晗本来是要带她去医院的,可她坚持着家里有跌打药,而他也正好想看看她居住的地方。
可是这不看还好,一看他的心就抽了起来。她就住在这种地方吗?
斑驳剥离的墙泛着因雨水浸湿的土黄色,狭小的房间里一张木板钉成的床、一张破旧的书桌、两把掉了漆的凳子、和一台吱咛响动的风扇便是全部的摆设。隔壁房间里,几个赤膊露身的民工时不时传来粗鲁的拼酒咒骂声。
“你住在这里?”他紧皱着眉环顾着狭小的房间。
“嗯!”她低着头应着,脚踝处的疼痛让她没有顾得上他若有所思的神色。
房东太太一见到筱雨房里亮了灯,便哧哼哧哼着摇着肥胖的身体追了过来,重重地拍着门板。
筱雨单脚跳到门前打开,抱歉道:“老板娘,真不好意思,刚才我的包被人抢了,房租我明天再想办法交给你,行吗?”
“你都欠了两个月房租了,没钱别住老娘这里,老娘不是做慈善的,还抢劫,怎么没把你人抢去了。”房东太太双手一伸,摊在她的面前,大有今天不拿出钱来不罢休的架式。
“老板娘,我真被抢劫了,我明天一定交给你。”筱雨恳求道。
“我怎么知道明天你会不会像楼下那个小子一样给我来个人去楼空……”
“多少?”莫启晗冷冷地声音响起,递过一叠钞票,“这些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