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或者你想听什么？我说给你听。”突然的转变，顺从，温和，却更加让身后的男人发怒。

这是什么意思？讥讽他？他知道，顾伊从来不是个轻易投降的人。

“顾伊，不要试图惹怒我，现在的我，连我自己都控制不住。”低低的喟叹，无可奈何的声音，那样子，一如他们之前相处时，他对于顾伊的忍让与纵容。现在听来，好像他是无辜的，他是被迫的，而顾伊才是那个罪魁祸首。

“是了，你看，我遵从自己的心，你生气，我顺从你，你还生气。楚二少，我真的觉得我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也不能满足你的要求，你何必要找一个会让自己生气的人来耗着呢？”谈判的语气，淡漠的疏离，连楚二少的称呼都用上了。

“顾伊！”楚炎鹤怒喝一声，上下牙齿阖动的力度，差点咬穿顾伊的皮肤，他尝到了铁锈般的甜腥味。

楚炎鹤低头，触目惊心的红，他茫然的抹了一下自己的唇，红的，殷红的如红玫瑰的花瓣。

顾伊肩膀耸动着，脑袋抵在墙上，身体像是正在被沸水蒸煮的虾子，慢慢蜷缩着。可是，背后压迫的力量让她无法蜷成婴儿在母体里的姿势，只能用额头抵着冰凉的墙壁，用寒冷降低身体的疼痛。

“楚炎鹤，我……疼了，你放了我吧。”哆哆嗦嗦不成语句，嘶哑的声音撞击着他的耳膜，“我疼了，真的很疼。”顾伊用手捂着胸口处，最疼的不是身体，而是这儿。

她不明白，他们怎么会这样？

她不明白，她为什么要遭受这些？

其实，他如果不爱她了，想抛弃她了，只要一句话，她便会离开，不作任何纠缠，即使心里痛得要死，她也不会说一句反驳的话，可是，为什么要这样？

她没有找他闹啊，她也没有干涉他的生活，为什么他非要她痛呢？

“伊伊我……”这样的顾伊让他无措，他茫然的放开双手，后退了一步，怔怔的看着蜷缩成虾米的顾伊。

少了楚炎鹤的压迫，顾伊的身体自由了许多，她扶着墙弯下腰，头发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散开，随着她弯腰的动作披散在两侧，楚炎鹤看不到她的脸。

喘息了好一阵，顾伊才佝偻着背转过身，缓缓直起身子看向楚炎鹤，“你走吧，她还在等着你呢。”

“你要去哪儿？”脑袋里的思维是困顿的，根本没有听清顾伊微弱的声音说的什么，“我问你你要去哪儿！”

顾伊看着男人拽在自己胳膊上的手，她大半个肩膀还露在外面，被他一拽，衣领又被扯开了些，粗糙的毛线摩擦着咬上的伤处，火燎燎的疼。

“我累了，想回去休息，可以吗？”乖乖的征求他的意见，那顺从的模样，让楚炎鹤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