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轻笑两声,却让人感觉不到笑意,上半身前倾,藏在墨镜后的眸子紧紧盯着赵之杏,像是要把她给看穿了,刺透了,“顾念情呢?”
“顾念情?”赵之杏的语气里充满了不屑,语气略带嘲讽,“她早就死了,早成了一捧黄土了。”
“你说什么?”男人大喝一声,身子倏然绷直。赵之杏相信,若不是自己做的比较远,他会直接把自己给掐死。
“我说,顾念情、早、就、死、了!”生怕男人听不懂似的,赵之杏一字一顿的说道,“早在几年前就已经死了!”
“不可能。”男人一点也不相信,他查了那么久,种种迹象显示,顾念情还在人世,她是故意躲着自己,怎么可能死了呢?
“我调查过,她明明还活着,你是沈仁贤找来演戏的吧!”男人半身探出黑暗,露出带着硕大墨镜的脸,带着黑皮手套的手抚摸着左手上的一枚祖母绿戒指。
赵之杏轻笑一声,“你是说沈家户口上,还有顾念情的名字吧?那是因为,顾念情爱惨了沈仁贤,她在死前苦苦哀求沈仁贤不要把她的名字从他妻子的一栏消除掉,阿贤看她可怜,又是临死之人,不忍心让她难过,就答应了她。没想到堂堂黑帮头目,竟然被这点小把戏给骗了。”
“你不是和她的女儿很熟吗?不信,你去问顾伊呀,你去问问,她妈是什么时候死的?”
感受到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冷鸷,赵之杏不自在的缩了缩身子,拢了一下身上的披肩,强作镇定的开口,“虽说作为沈家现在的女主人,我很不愿意看到我丈夫的名字和另一个女人的名字写在一起,但是,只要阿贤爱我就够了。你可是不知道,当初阿贤跟顾念情离婚娶我的时候,她可是哭得肝肠寸断,连我这个女人看了,都心软呐,顾念情的确是爱惨了阿贤呢。”
“哦,对了,顾念情一直没有和你联系过吗?我听说,你们是初恋。”最后赵之杏略显无心的问了一句。
却成功点起了男人的怒火。
“你跟沈仁贤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虽然是很私密的问题,可是,从他嘴里问出来,却是如审判一般,让人浑身汗毛直立。
“我们呀,我们从很早就在一起了,我想想,是在阿贤大学的时候,当时,我和阿贤准备结婚,可是顾念情突然从国外回来,哭着喊着的要嫁给阿贤。你也知道,顾念情家庭背景雄厚,不是我这个普通小市民家的女儿可以比的,阿贤在家庭的压力下,迫不得已娶了顾念情。”赵之杏的话顿了顿,感受到男人浑身散发的阴沉如九幽地狱之气,她微微抽噎了两声开口,“可是,阿贤是爱我的呀,他跟顾念情在一起,根本不幸福。”
“但是,阿贤心又软,为了不让顾念情伤心,他给了顾念情一个孩子,在孩子长到七岁的时候,阿贤才和顾念情提出离婚,其实,阿贤真的是仁至义尽了。那些年,我一直跟着阿贤没名没分的,我不争,可是,看着阿贤在婚姻的围成里不幸福,我心里替他难受啊……”
赵之杏用纸巾擦着眼角的泪水,带着哭腔的声音响在空间里,控诉着顾念情抢夺她的爱人的罪责,诉说着自己的悲伤无奈。
她用眼角的余光悄悄瞥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男人又隐回到阴暗里,但是,空气中发出的细微的骨骼“咯咯”的响声,昭示着男人已经濒临爆发的边缘。
“好,顾念情,看你选的好男人,在结婚之初,就背叛了你!”男人从沙发上站起来,隐在墨镜后的眸子犹如毒蛇般淬了毒,盯在赵之杏身上,“你说的,最好是真的!若是让我知道有一个字是假的,你该知道我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