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那厚厚的信件,宗叔突然没了一封一封去看它的勇气,可是,心里又极其渴望知道阿情跟他说了些什么。
他拿出下面的一封,打开,这一封,只有薄薄的一张纸,上面的字有些漂浮,痕迹极浅:阿堂,我终于可以去找你了,我不是一个称职的母亲,我放弃了小伊,因为我做不到让你一个人在那边孤独无依。
我整日用工作麻痹自己,让自己不去想你,可是,每每入夜,思念如蛛丝一样缠绕的我透不过气。我看着小伊趴在我床边担忧的眼神,我知道,我在透支我的身体,可是,我想快点见到你啊。
我们的女儿已经长大了,我想她能够负责自己的人生。阿堂,我想去找你了,你不会不要我吧?很快,我知道,我的生命不多了,很快我就可以去找你了。我唯一不放心的,就是我们的女儿,我给她的关心太少,太少,希望她不要怪我……
伊宗堂(宗叔)可以想到顾念情病入膏肓之时,握着笔在纸张上艰难的一笔一划写下这些字,他可以想到他的阿情生无可恋的眼神,可是,该死的他,却好好的活在这个世上。
他把脸埋在手里,巨大的悲恸让他整个人受到冲击,这就是他二十多年的恨,他恨得,是一个爱他至深的人啊!
Irve把车停下,静默着,没有打扰那个沉浸在自责愧疚中的老人。
机场响起播报航班的广播,Irve拿出手机递过去,“义父,飞机就要起飞了,您给Ariel打个电话吧。”
“走吧。”宗叔没有接电话,而是径自下了车,手里一直宝贝般抱着那个盒子,这是她留给他的唯一的念想。
“可是……”可是他们以后没有机会再来中国了,而他知道,顾伊是不会回组织的。
“她不会想知道她有这么一个父亲的。”是的,一直为自己的事业感到自得的他,头一次感觉自己所做的是多么见不得人。
宗叔过了安检,在警察的督送下,上了飞机。
顾伊和楚炎鹤赶到机场的时候,飞往加拿大的飞机已经起飞了。
两个人只好返回去。
“哎那是……”顾伊趴在汽车窗口,指着奔驰过去的轿车。
“危险,把窗户关上。”红灯变绿灯,楚炎鹤把顾伊那边的车窗摇上,才发动车子,“怎么了?想什么呢?”楚炎鹤见顾伊心不在焉的样子。
“我刚刚好像看到那辆ioper上的人好像……”好像沈仁贤,顾伊揉了揉自己眼睛,不可能啊,“大概是我看错了。”
“嗯,你的确该休息休息补充一下眼力了,你老公我对于这个最在行了。”楚炎鹤以为顾伊是看到什么明星帅哥了,也没在意,拉着顾伊的手按在小炎鹤身上示意。
下一刻,车厢里爆出一声狮吼,“楚炎鹤,你怎么不去死!”
赵之杏放下电话,手里的毛衣针被她狠狠的掰断,狐狸精,又是那个狐狸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