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睁眼,入目的就是男人近在眼前,俊朗狂野的面容。
靳丞勾起唇角,露出一抹放荡不羁的笑,用刻意压低的性感嗓音说:“早啊,小美人儿……”
回应他的,是干脆响亮的“啪”的一声。
靳丞猝不及防,被顾茗一巴掌扇下了床。
半小时后,靳总用冰块敷着胀痛发红的侧脸,目光阴鸷,神情不善的盯着坐在自己对面的顾茗。
顾茗怀里抱着小毛球,颇有点有恃无恐的意思,看起来既闲适又悠哉。
“家族聚会几点开始啊?”顾茗看了看表,疑惑的说,“这都下午了,我们还不过去吗?”
“晚上才开始。”靳丞恹恹的回了一句,随即深吸口气,尽可能平静地说,“顾茗,我想跟你谈谈。”
顾茗停下把玩小毛球爪心肉垫的动作,似是察觉到了什么,端正了坐姿,颔首道:“你说。”
靳丞斟酌着用词,谨慎的说:“我总觉得你最近不太一样了,从各个方面而言……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闻言,顾茗心神一凛。
其实,作为这具身体名义上的丈夫,靳丞直到今天才问出这个问题,已经足够说明他对原来那个顾茗到底有多漠不关心了。托尼都能从几句话里看出他的不对劲,而靳丞,却好像一直以为他是在闹脾气。
靳丞和原身之间的纠葛,顾茗并不是很关心,他更在意的,是眼下的,属于自己的生活。
借尸还魂这种事,贸然说出来可能会吓到没有灵力的普通人……顾茗想了想,决定还是先用敷衍托尼时的理由搪塞过去再说。
他清了清嗓子,一脸严肃的说:“其实我脑子有病。”
靳丞愣住了,一双浓眉拧成了死疙瘩,霍然起身,怒道:“你能不能别再胡说八道了!”
“我没有胡说八道。”顾茗气定神闲的说,“不久之前,突然就生病了,托尼带我去看了医生,医生说我患上了比较严重的认知偏差,短时间内没法治好。你要是不相信,可以去问托尼,他那里有医生的诊断书。”他顿了顿,补充道,“不止如此,我还失忆了,以前的事情全都不记得了,所以拜托你,不要再对我做任何于礼不合的事情,不然的话……后果自负。”
说完,顾茗有意无意的活动了一下手腕,靳丞后退半步,条件反射的摸了摸自己仍然火辣辣的侧脸。
顾茗微微挑眉,靳丞面色涨红,忿忿的别开视线。
他困兽似的来回踱了几步,疑心自己是在做梦。他是感觉到顾茗不太对劲了,却怎么都没想到对方居然出了这么大的问题。
认知偏差,所以说话才总是神神叨叨的?
失去记忆,所以才总是对他不冷不热,甚至大打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