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茗犹豫了一会儿,别别扭扭的转过头来,用眼神示意他快说。
靳丞眉宇间染上一丝阴霾,有些焦躁的揉了揉眉心,沉声道:“那应该是去年的事情了,那时候我跟你的关系不太好,虽然偶尔会……见面,但是……”他尴尬的低咳一声,继续说道,“总之,有一次见完面之后,我没有留下来过夜,等到第二天托尼来接你的时候,就发现……发现……”
他有些说不下去。
联想到他之前的反应,顾茗心里隐约有了猜测,轻声道:“你是说,顾……我弄伤了自己?”
靳丞无言地点点头,抬起手指,小心翼翼的抚上顾茗的右臂,低声道:“托尼说,他是在浴室找到你的,你手上拿着剃须刀片,把手臂割的鲜血淋漓……”男人眉心染上一丝歉疚,苦笑一声,“虽然他没有明说,但是我知道,害得你自残的罪魁祸首肯定是我,不会再有别人了。”
“那次的伤不算很深,找了最好的医生,休假两个月之后,很快就彻底恢复了。在那之后,我也想过要对你好一些,缓和一下彼此的关系,但是你却变得越来越……”说到这里,靳丞欲言又止。
就算他不说,顾茗也能猜得出来。
原身在这段漫长的,求而不得的恋情里备受折磨。明明有着一张被上帝亲吻过的面容,性格却阴郁自卑,他越是爱阳光耀眼的靳丞,就越是控制不住内心的嫉恨和扭曲。爱与恨交缠变幻,令他抑郁,令他癫狂,做出很多不可挽回的事情,反而把自己最爱的人推的越来越远……
如果原身早就有过自残的行为的话,那么他的死……难道是自杀?
顾茗若有所思,摸着下巴沉吟。
靳丞坦白了一切,心里七上八下,试探着问:“这些事情,你全都不记得了?”
“嗯,不记得了。”顾茗随口道,“以前的事情,我都已经不记得了。”
靳丞闻言,唇角紧抿,沉默半晌后,沉声道:“这种事情,不记得了也好,小茗,我向你保证,以后我绝对不会让你伤心的。”
顾茗笑着看了他一眼,挑眉道:“放心吧,我就算伤心,也不会自残的。”
他可不是原身那种逆来顺受的受气包,要是靳丞敢惹他伤心……那他的拳头自然可以讨回公道。
像是从顾茗笑眯眯的神情里看出了什么,靳丞没来由的一阵恶寒,干咳一声,生硬的转移了话题:“话说回来,你到底是怎么被咬伤的?是谁家的狗?那个主人怎么这么没责任心,也不送你去医院?”
“哦……”顾茗拖长了声音,瞥了一眼缩在角落里的某团焦黑,含沙射影的说:“没人管的疯狗,哪来的主人?”
靳丞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角落,蹙眉道:“嗯?那是什么东西?”
他刚想走上前看个清楚,就见那团黑乎乎的影子动了。
“操!怎么会动!”天生害怕活物的靳总瞬间怂了,惊叫道,“居然是活的!”
“当然是活的。”顾茗很淡定的说,“介绍一下,这就是咬我的那只疯狗,没找到主人,我就把它拎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