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靳丞再也压不住满心的疑惑了，连珠炮似的问道，“那个射箭的是什么人，他怎么变成乌鸦了？鬼傀儡又是什么？还有你……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一直以为顾茗的那些跳大神似的把戏都是闹着玩的，却没想到他的妻子竟然真的有某种神奇的力量，也没想到这世界上竟然真的有妖魔鬼怪。这短暂的十来分钟里发生的一切都太魔幻了，完全推翻了他对整个世界的认知，就连顾茗，都在这一瞬间变得陌生起来。

迎着靳丞疑惑而不安的眼神，顾茗陷入沉默，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跟靳丞解释。对于普通人而言，除妖师的世界本就是难以理解的，无论是追捕妖鬼，还是驱使灵力，这些东西看在普通人的眼中，都是可怕而危险的。

所以除妖师注定是孤独的，因为没有人能接受自己至亲至爱的人，是一个手握利刃，能看到世间一切污秽的怪物。

“喂！展荧！你怎么丢下我自己跑了！”突然，唐轲气急败坏的喊声响起，小黄毛气喘吁吁的朝着他们跑来，喊道，“你们干什么呢！妈呀，这房间怎么成这样了？”

他还没来得及看清眼前的一切，就见展荧一抬手，一道红光扑面而来。

红光闪烁的符咒贴上唐轲的额头，唐轲表情一变，神情恍惚的晃了晃，兜头倒下，被展荧的鞭子接住，轻柔的送到一边。

“这是除妖师协会通用的符咒，专门用来消除被卷进灵异事件的普通人的记忆。”注意到顾茗好奇的眼神，展荧一边解释，一边递过来一张，“你想要吗？我看你旁边那位，似乎也只是一个普通人，让他记得这些，不太好吧？”

顾茗下意识的看向靳丞，犹豫了一瞬，刚想把符咒接过来，靳丞就抢先拿走了符咒。

靳丞干脆利落的把符咒撕碎，沉声道：“顾茗，我才不要忘记，既然都已经被我看到了，你就好好的把事情给我解释清楚！”

“可是……”顾茗迟疑道，“如果记得这些，你可能会有危险……”

“之前什么都不知道，不还是有东西要杀我？”靳丞蹙眉道，“总之，你别想擅自替我做决定。”

“大人，”千乘插话道，“靳先生说的没错，他很可能早就已经跟这些事情有牵扯了，就算忘记，也没法置身事外。”

顾茗听出千乘话里的深意，知道他有所发现，不由蹙眉。

展荧抱臂站在一边，不耐烦地打断了几人的讨论：“你们说完了没有？不是有话要问这只乌鸦吗？快一点，我还赶着回师门复命。”

顾茗闻言，拍拍靳丞的手背，轻声道：“等回家以后，我会给你好好解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