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厢，顾茗填好了信息，把名册还给白先生，终于起身告辞。

给他们带路的小姑娘还等在门口，见他们出来了，再次走在前面，领着他们离开。

除妖师协会这边的事物完成的很顺利，顾茗心中的疑虑却并没有消除，回去的路上，他沉吟着问道：“那位白先生……身上似乎有妖气？”

“你感觉到了啊。”展荧像是早就猜到了他会有这一问，解释道，“白先生的身份有些特殊，听闻他的家族曾在数百年前与妖兽白泽联姻，在那之后，白家的后代之中总会有一人继承白泽的妖力，寿命比常人更长，更能知晓很多古时候的技艺和法术。人族和妖族能形成现如今这样的关系，白氏后人半妖的身份居功至伟，若不是他们在两族之间调停，恐怕直到现在，除妖师协会都没法顺利建立起来。”

“原来如此……”顾茗蹙眉道，“半妖吗……这还真是少见……”

顾茗在大唐也曾见过不少人族与妖族私通的产物，可那些半妖大都无法以孱弱的体质承受来自父亲或母亲的妖力，最终大都落得个神志不清，食人血肉为生的下场，能像白氏后人那样成功存活下来的半妖少之又少，更别提能从妖族血脉里得到好处了。

不过……刚才那位白先生穿着的衣衫，实在是眼熟得很……

顾茗忍不住问道：“那位白先生……他今年已经有多大岁数了？”

“白先生吗？”展荧想了想，不太确定的说，“应该只有三十多岁吧，白氏后人虽然比普通人长寿，可也并没有长出太多，白先生看起来二十多岁的样子，年纪不会很大的。”

顾茗低低地嗯了一声，心底的疑虑却始终没有消除。

不知为何，虽然张平和白先生的态度都很好，但整个除妖师协会却总给他一种难以言说的怪异的感觉，让他迟迟放不下心来。

告别了展荧，顾茗坐着出租车回到家，刚一进门，就受到了小毛球的热烈欢迎。

小毛球今天似乎格外兴奋，不停地围着顾茗扑来扑去，追着自己的尾巴四处撒欢，顾茗一把捞起它，抿着唇角笑，轻声道：“小毛球，今天怎么这么开心？”

千乘端着一碗煮好了的鸡肉糜走出厨房，把碗放到茶几上，小毛球眼睛一亮，心急的扒拉着顾茗的胳膊，急得咪咪直叫。

顾茗不由失笑，松开手放它去吃饭，千乘看着小毛球狼吞虎咽的模样，笑着说：“小毛球就快化形了，所以才这么高兴。”

“这么快？”顾茗有些惊讶。在他的印象里，妖族从开灵智到化形，怎么也需要一两年的时间，从他捡到小毛球到现在，也就过了半年多，小毛球竟然就能化形了。

千乘蹲下身摸了摸小毛球越发厚实的皮毛，蹙眉道：“小毛球的妖力增长的确很快，也许是天生资质不凡的缘故吧。”

小毛球被他摸得舒服极了，一边吃一边发出低低的呼噜声，尾巴尖高高翘起来，眷恋的缠上千乘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