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鬼傀儡真的彻底沿袭了凌也的记忆和习惯，那么他也很有可能会像凌也一样，有记录各种事物和安排的习惯——凌也毕竟是个很优秀的秘书，靳丞之所以器重他，就是因为他远超常人的细心和有序。

细细翻找一番后，靳丞终于在一个抽屉里找到了凌也用来记录日程的本子。

凌也的大部分文件和随身物品都留在了办公室里，没来得及处理，大概是因为鬼傀儡太过自信，觉得自己能够从福利院全身而退，却没想到会被顾茗一剑穿心，现在反倒便宜了靳丞。

靳丞抽出日程本，直接翻开到有记录的最后一页，只见上面用钢笔写着“蒿里”二字。

“蒿里……”靳丞喃喃道，莫名的觉得这个词有些眼熟。

“蒿里？”千乘也凑过来看，蹙眉道，“难道是指的蒿里山？”

靳丞皱着眉头，把日程本的纸页撕下来，叠好收进口袋，低声道：“走吧，这里应该没有其他线索了。”

离开前，他最后看了一眼凌也的办公室，目光落在搭在椅背上的西装外套上，心情有些复杂。

他跟凌也虽然并没有什么亲密的关系，可这么多年的相处，总也是有些感情在的。一个熟悉的人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消失了，甚至没人知道他的消失，细细想来，总让人觉得有些悲凉。

148再遇白先生

晚上，顾茗和靳丞在家里会和，靳丞把找到的那张纸交给顾茗，不无忧虑的说：“这应该是扮作凌也的那个鬼傀儡留下来的，蒿里……千乘说，这可能指的是蒿里山。我上网查了查，这地方像是在泰山脚下，离江都不算太远。”

顾茗接过纸条看了看，不由陷入沉思。

蒿里山这地方，对于现代人而言可能不算熟悉，可对于他所处的大唐而言，却是一个家喻户晓的名字。

相传泰山神主管凡人生死，由他掌管的泰山，自然也就成了阴阳交替，治鬼安魂之地。蒿里山作为泰山前麓，常被凡人看做森罗阴曹的入口，因此常常有人供奉。

而事实上，蒿里山因其风水和位置特殊，也的确镇压了不少妖邪厉鬼。顾茗曾经听乾吾说过，蒿里山乃是非之地，别说凡人出入必须慎重，就算是身具灵力的除妖师，也千万不能大意，免得受了妖邪的蛊惑，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

在大唐时，顾茗不曾去过蒿里山，一是因为师父的警告，二是因为屡屡有琐事缠身，始终不得自由，无法四处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