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先生却并没有理会他，他踱步到顾茗留下的结界中心处，苍白的手指抚过蚕延华美的剑柄，喃喃自语道：“走的这么急，连剑都不要了……他就有那么重要吗？”

蚕延剑颤了颤，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似的，剑身自动抽离地面，倏地化作一团黑色绒毛，追着顾茗离开的方向飞驰而去。

白先生没有阻拦，目送着小毛球离开，叹了口气，低声道：“早知道你也是个忘恩负义的，还不如当年就直接毁去……”

他哂笑一声，拂袖转身，淡淡吩咐道：“整合人手，去蒿里山。”

158我永远站在你身边

摄影棚往北十公里，是一片刚刚规划好，还没开始施工的商业用地，大块建材零零散散的堆在地面上，空无一人的预留地里，突兀的出现了两道紧密相挨的身影。

顾茗的呼吸有些急促，在经脉受阻的情况下带着靳丞逃离这么远，已经是他的极限了，只希望除妖师协会的人不要追过来。靳丞看了看四周，有些惊讶的看向顾茗，开口道：“……为什么？”

为什么要带着他从摄影棚离开？除妖师协会的人已经来了，顾茗明明很有机会把他留在那里才对，为什么又突然改变了主意？

顾茗没有急着回答，他松了松兽化的手臂，冷声道：“把鬼气收回去。”

这是要各退一步的意思，靳丞默默撤去外放的鬼气，顾茗甩甩手，鎏金色灵力缓缓散去，青年白皙如玉的手臂恢复如初，丝毫看不出兽化的痕迹。他退开半步，淡淡地说：“那个白先生也有问题，我不信任他。我的事情，我会自己解决，不需要旁人插手。”

靳丞一直盯着他的手臂看，终是忍不住，突兀的开口问道：“你的手为什么能变成兽爪？这是什么法术？”

明明只是很正常的一句询问，顾茗的脸色却变了，他紧紧盯着靳丞，嗓音有些艰涩：“……你不知道？”

靳丞很诚实的摇头，他是真的不知道，就算想起了数百年前发生的事情，他也完全不知道顾茗还会这种法术。

顾茗沉默了片刻，忽然盘膝在地上坐下，朝靳丞招招手，低声道：“你过来，我有事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