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快点把白先生放了，不然你们天师道必将受万人唾骂！”

“跟鬼族勾结，这是要祸害整个人间啊！”

一片喝骂声中，张平的脸色渐渐阴沉下去，他看着义愤填膺的一众除妖师们，沉声开口道：“诸位口口声声说我与鬼族勾结，请容张某多嘴一问，诸位道友日日唯一半妖马首是瞻，曲意逢迎，毕恭毕敬，难道就是正道中人应做之事？”

“白先生就算是半妖，却也不曾害过人性命！”一个年纪轻轻的除妖师大声道，“人妖二族共处已经很多年了，从未出过什么差错，这些都是白先生的功劳！”

张平看了他一眼，嗤笑道：“年轻人，我若是你，就不会把这只半妖想的那么简单。”

年轻除妖师怔了怔，狐疑道：“你什么意思？”

张平看向白先生，勾唇笑道：“白先生，为了查出你的底细，我可是费了不少功夫啊……什么白家后人，什么半妖世家，不过都是扯出来诓骗后人的谎话吧？从唐朝到现在，你已经活了不知多少年了，不是吗？”

白先生浅色的瞳眸平静如深潭，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也并没有开口反驳的意思。

“妖族与鬼族本就没什么两样，都是喜食人精血而生的异类，所谓的和平相处，还不都是用来粉饰太平的谎话？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诸位都是除妖师世家的精英，难道被这只半妖洗脑之后，就连这点道理都想不明白了吗？”

一名身着道袍的老者轻咳一声，低声道：“张会长，空口无凭，你可有什么证据？”

张平微微躬身，向老者行了个礼：“陈掌门，不瞒您说，我的确是有所发现，这才敢向他发难。数月前，我接到门下弟子的线报，说是在华影摄影棚附近的林地中发现了不同寻常的灵力波动，等我赶到查看时，就发现了鬼族的踪迹，除此之外，还有这样一个东西。”

他略一振袖，一朵晶莹剔透如琉璃一般的莲花缓缓飘到半空，淡银色的外壳包裹在鎏金色的精巧莲花上，把灵力波动死死掩饰了起来。

“白先生，这灵力，你应该并不陌生吧？”张平看向白先生，咄咄逼问道，“那个黑洞根本就不是凭空出现的，而是你暗中施法，这才给了鬼傀儡入侵人间的机会，不是吗？不然的话，鬼祸怎么可能在数百年后才无缘无故的爆发！”

一直没有开口的顾茗看着那朵被银色灵力包裹着的莲花，这才明白直到摄影棚出事，他都没有收到过符咒的示警，原来是被白先生施法阻断了。不过，这也证明了对方的法力之强，不然的话，他是不可能毫无察觉的。

与此同时，除妖师们一片哗然，面面相觑，脸上俱是写满震惊。

“白先生！”陈掌门重重磕了一下手杖，沉声道，“张会长所说当真？真的是你把鬼傀儡放进人间的？”

“……就算是我做的，那又如何？”白先生沉默片刻，缓缓开口道，“张平，你不要用这些事情来转移重点，就算真的是我把鬼傀儡放进人间，你也还是与鬼王合作，当了鬼族的帮凶，你我之间，谁都不比谁干净多少，不是吗？”

此话一出，除妖师们彻底乱作一团，他们一直以来颇为倚仗，视作正道领袖的两个人，竟然全都做了不可挽回之事，这才酿成了今天的灾祸，这是在场任何一个人都不曾想过的。

张平冷笑一声，看向白先生的眼神写满怨毒，终于不再掩饰自己的不甘和怨愤。

陈掌门满脸沉痛，痛心疾首道：“张平，白先生，你们……你们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行了，不用这么紧张。”张平早就做好了暴露的准备，此时被白先生彻底戳穿，索性直接撕下了正人君子的假面，懒得再伪装了，不耐烦地说，“与鬼族合作也是无可奈何，发现他的小动作的时候已经太迟了，以人妖两族现在的境况，想要抵挡鬼傀儡的入侵根本就不可能，既然如此，还不如牺牲一少部分人，换剩下的人好好活着，这样不是很好吗？”

“张会长说的是。”小鬼王煞有介事的点头，拊掌笑道，“我们想要的也不多，不过是一片能够好好休养生息的土地罢了。更何况，就算被我们附身了，他们的记忆和法力不也还在吗？你们就当他们还活着，还能时不时去看望，要不了多久，人族与鬼族就可以像人妖二族那样和平共处了……”

“此事万万不可！”一道清朗的女声从人群中传出，展荧推开阻拦自己的师兄弟，站出来朗声道，“试问各位，鬼傀儡附身之后，除了至亲之人，几乎无法看出真假，他们今天只是要一片土地，明天就可以无声无息的附身我们所有人，待到那时，人妖二族的气数就真的尽了！”

164好久不见

这么简单的道理，在场的所有人都懂，只不过都是在权衡其中的利弊罢了，也就只有展荧这样的年轻人，才会干脆利落的把其中的凶险捅到台面上来，撕开最后一层遮羞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