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颙玄教小傻子写自己的名字和写他的名字，教了许久，小傻子还是写得歪七扭八，根本不能见人。

画乌龟倒是很厉害……

他只是在水缸旁远远地看了一眼，根本没人教他，就自己执着毛笔，趴在桌子上画得有模有样。他不过出去半刻钟的功夫，傅云祈画的乌龟已经铺满了整张桌子。那张写得歪歪扭扭的两个名字，也不知被他丢在了哪个角落。

季颙玄摇了摇头，也不再勉强，口中夸着：“我们翎儿最棒了！”

在奏折上画乌龟，傅云祈还是头遭。

他偷偷观察季颙玄的脸色，见季颙玄沉着一张脸，吓得连忙低下头，无措的看着地面。手中作乱的毛笔掉在了地上，溅开了一连串滴落形的墨迹。

季颙玄指了指奏折上的乌龟，嘴角溢出一丝笑来，声音始终冰冷低沉，“这是翎儿画的吗？”

傅云祈害怕得声音都抖索了：“王…王爷……”

季颙玄朝着傅云祈勾勾手，重复道：“这是我们翎儿画的吗？”

傅云祈小步上前，可怜兮兮地咬着下唇，“对…对不……”

季颙玄的指节伸进傅云祈的口中，撬开了把下唇咬得泛白的贝齿，声音恢复到了往日地温柔。

“我们翎儿真棒！”

啊？！

这是什么情况？！！

傅云祈抬头看他，只见季颙玄脸上没有半点的生气，反而是浓烈到要将他淹没的宠溺与纵容。

“翎儿真棒，这么好看的乌龟我都画不出来。”

季颙玄被傻乎乎的反应萌得心都化了。原本想要稍稍收拾下小东西的念头，早就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系统：“……完了，又傻了一个。”

傅云祈：“你给我的攻略目标该不会是个傻子吧？！到底人设是我傻还是他傻？？？”

系统不忍直视，道：“您傻……”

傅云祈冷漠地开口：“请不要放傻子出来了……”

系统：“这群人怎么都不按套路出牌！？”

傅云祈：……

傅云祈算是摸清了季颙玄的底线。

唯有一点。

季颙玄对傅云祈完全纵容，只不过关于傅云祈也喜欢缠着蒋桓昇玩这点……

他不太喜欢。

季颙玄对着傅云祈说也说了，关也关了。出了小黑屋，小傻子隔天又蹦蹦跳跳跑蒋桓昇身边玩去了。

初见时的印象，果然没错。

蒋焕昇——就是个讨厌的小孩。

果然、非常、碍眼！

这十年，季颙玄不再是冷冰冰的样子。

他的底线已经一退再退。甚至退到了没有底线的地步。至少在傅云祈面前，那些所谓的底线早就化为灰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