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祈小声地询问着，季颙玄却不给他任何回应。

见他脸色不太好，傅云祈还以为季颙玄不舒服，便学着男人以往的动作，用自己的额头抵在他的额前探了探热度。

傅云祈还想伸手摸摸，下巴被人猛地扼住。

指尖冰冷的触感清晰传来，还没反应过来，下颚就被强制性地抬了起来。

“别动了……”

季颙玄呼吸混浊急促，眸中隐晦不明，手中的动作有些没轻没重的粗暴。

“傅翎钰，你看着我！”

季颙玄沉声道：“你到底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做什么吗？”

“我知——”

傅云祈想说当然知道，可触及对方那双漩涡般的眸时，所有的话便戛然而止。

季颙玄眼神的情绪太过浓烈，深沉得让他害怕……又熟悉。傅云祈怯懦地缩了缩，逃避似地唤道：“颙玄哥哥，我……”

“别唤我哥哥！”

伪善的面具彻底碎裂。

季颙玄沉下脸，嘴角带着淡淡的讥笑，眸底的暗色如渲开的水墨不断加深，开口后徐徐而道：“谁想做你哥哥？翎儿，你知不知道，本王——根本就不想做你的哥哥！”

“哥哥……”

当年蒋胥轲说的那些话犹在耳边。

傅云祈微愣，因为月光的缘故，那张惨白惨白的脸越显透明，脆弱得仿若风一吹便会消失不见。

王爷……不要他了……

“为、为什么？”傅云祈的唇颤了颤。眼泪迅速聚集在眼眶内，“翎儿，是不是做错了什么？颙玄哥……王爷不喜欢我了吗？”

他一眨眼，泪珠就从眼角滚落，留下两道泛着水光的泪痕。

软乎乎的哭声，听上去就跟撒娇似的。

傅云祈越哭越委屈，索性放出声音哭了个彻底。

哭累了，哭不动了……

小傻子就想把自己蜷起来，像小兽一样，缩到角落里默默舔舐伤口去。

季颙玄故作冷漠道：“不哭了？”

傅云祈垂着脑袋，用手背胡乱地抹了把眼泪，犹豫了良久才仰着头看着季颙玄，声音极为软糯，“王爷，不要我了吗？”

说着说着，眼泪又吧嗒一下掉了下来。

季颙玄见他眼眶红红的，心里早就软成一团，恨不得现在就扑上去，把人揉进怀中好好疼着。就连表面故作冷硬，都是想着苦一时甜一世的念头而硬撑着。

心疼归心疼，有些事还是要说清楚。

就例如这所谓的“喜欢”，小傻子糊里糊涂地见了谁都能说喜欢，他可不能任由着这小傻子糊涂下去。

季颙玄把人抱了起来，让傅云祈坐在自己的大腿上，轻吮着他的泪水，问：“讨厌吗？”

脸上被温热的唇所覆盖，虽然陌生却不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