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一用力……

“他”就死了，他会回来的。

眼见着十一眼中的焦距逐渐焕然，整个人像是被人控制了一样，原先堪堪搭在脖颈上的手开始用力。

空气被剥夺，傅云祈难受地皱起了眉，漂亮的五官挤在一起，有一种令人兴奋的凄惨美，也让人心底，那些不可见人的，又肮脏又卑鄙的邪念陡然升起。

弄坏他吧……

傅十一加重了手中的力道，傅云祈第一次感觉，死亡竟然可以离他这么近，求生的欲望让他不顾一切地掰着十一的手，但是十一的手劲出奇得大，任他怎么掰弄，竟可以纹丝不动。

乖巧可人，最令他放心的十一不知道抽什么风……

好端端地就疯了。

刚刚穿回来就受这么一遭罪，傅云祈也顾不上什么，怒喝道：“十一！你、你在干什么！”

“是云云！”

受了惊吓般，傅十一猛地松手。

傅云祈没有他的支撑，脑子里的供血跟不上，一下子就瘫软在地上，剧烈地咳嗽了两声，好在这死小子还没有完全泯灭人性，对他下死手。

傅云祈心里有火，却明白不该这个时候算账。

“你——”怎么了？他刚想发问，就看到十一露出伤心欲绝的表情，绝望地看着自己的手掌。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又呆呆地望着傅云祈，双目毫无神采，有的只有无限的空洞，他好像被掏空了灵魂一样，嘴唇下意识的蠕动了两下，却又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眼睛所见的，好像都失去了颜色。

变得黯淡……

傅云祈不放心地唤了他一声：“十一，是我……”

傅十一闻言，身体跟被天边的惊雷劈中一样，剧烈地颤抖了一下，才小声地呢喃着他的名字：“云、云云……”

臭小子终于有了反应。

傅云祈回应道：“我在……”

傅十一不确定自己听到的到底是不是真实的，他只能重复地唤道云云，来验证自己的想法。他一遍遍地唤道，神情有些呆滞，短短两个字的“云云”，也被他唤得断断续续，他像失去了心智的孩童一样，茫然且不知所措，

就连认知也差了许多。

“我在，我在。”

傅云祈不厌其烦地回应道：“我在。”

傅云祈本来就坐在上仰望着十一，下一秒，傅十一猛地扑到傅云祈身上，捉着他的手，将他跟煎饼一样平摊在地上，只是在这之前，十一已经垫住傅云祈的后脑和背部，让他他平躺在地上后才将他平摊开，保证突然地猛劲不会让对方受伤。

“好险，你还在……”

傅十一长舒了一口气，全身的戒备好像在一瞬间松懈了，那双眼中，恐惧和惊喜相互夹杂，仿若有什么失去的宝贝失而复得，又生怕自己宝贝再被别人惦记上。

他不断重复着：“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

“我在，我没走。”

傅云祈怕他再受刺激，谁知道傅十一听到他这句话，猛然开口，声音变得尖锐起来：“你骗人！”他用力将傅云祈搂进怀中，那是恨不得将对方融进身体里的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