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秦大夫。”
秦艽将药收好:“要么你就叫我秦姐姐。”
宋初渺就听她的,叫了一声。
秦艽不由一笑,寻思都是姑娘家,她怎就这么甜呢。
沈青洵来看她时,宋初渺的药都已上好了。
秦艽离开时,他发觉小姑娘喊的不再是秦大夫,而是秦姐姐了。
二人关系变得亲密,是他乐见其成的。
就像前世那样,秦艽越喜欢渺渺,治起来也会更为尽心。
“闷不闷?”待秦艽走后,沈青洵问道。
宋初渺想了想,如实点头:“有一些。”
自搬回她常住的院子后,最常看见的就是秦大夫和薛大夫。
为配合着治病,她都好久没迈出过院子了。
沈青洵会问起,就是知道她定会闷。
“那今晚我带你出去走走如何?晚上东坊有火戏比试,会很热闹。”
宋初渺闻言,打起了一些精神。
“火戏?”
她仅是小时候有一点印象。
那时她人小,街巷上四处是各色烟火,像是织出了张火树银花的网铺盖在天上。
见小姑娘果然有兴致,沈青洵笑起:“那到了晚上,等我过来。”
宋初渺点头说了声好。
等到夜色降临的时候,东坊已逐渐热闹了起来。
坊口搭出了个大台子,用作一会的比试。而要来比试火戏的,都已陆续带着自己的烟火或是傀儡木偶来了。
除却今晚要比试的,还有带着自家铺子的烟火来凑凑热闹的手艺人。
随着时辰将近,跑来东坊看比试,游玩的人也变得越来越多。
有人便有生意,坊街两旁摆起的摊子一路延绵而去,再一吆喝起来,分外热闹。
因东坊人多,马车在坊外都停下了。
沈青洵稳稳扶了宋初渺下来。
小姑娘稍作打扮,就已是仙姿玉色,若再过上两年,当是倾城的花容。
今晚不冷,她只系了条红色的薄披风。
红色太衬她了,才下马车,就引来了四周的视线。
前头不知有谁家的,提前放了束烟火,映得天都是明灿灿的。
小姑娘仰头看了眼,那些光都落进了她的眸子里,璀璀璨璨地跳跃起来。
沈青洵在旁静静看着她,等烟火都落了,柔和一笑,转身往前迈步:“人多,别离我远了。”
小姑娘回过了神,闻言赶紧追了上来。
她既生怕被挤丢了,又不大好意思离表哥太近。
只小心地拈了他一片袖子,隔了两步跟在表哥身旁。
沈青洵的袖子,被小姑娘不经意地扯啊晃啊,日日谋算不停的心也安宁了,坊间喧嚣似在退离而去。
越往里去越热闹,人也更多了。
有担着货经过的,一不留意就要撞上宋初渺。
小姑娘还没反应过来,身子已被表哥倏地一揽,拉近了两步,护在了内侧。
等人都过去了,她才缓过神,轻软着声道:“谢谢,表哥。”
说完,她发现自己的声儿太小了。
这儿本来就很吵,表哥可能听不见她说的话。
但沈青洵却目视着前头,点了下头,喉间沉沉嗯了一声。
火戏的比试似乎快要开始,前头已有几家摆玩起来了。
一男子持了一树长竹放好,上头分立了好几个生动的偶人。
引火线一燃,烟火一路四散燃放,迸出五色的火花,顺着杆就升了上去。
那些形态各异的偶人,顿时就像是活了一样,在上头翻飞腾舞着。既好看又有趣。
那就是琼花木偶,也是今晚火戏比试的重头。
“啊。”宋初渺的注意也被引去了,忍不住惊叹了一声。
她很久没见过这么热闹的场合了。
宋府年末没有动火,是以她上一回看烟火,还是生辰的时候。
兄长弄来了些个小烟炮,在院子里点了,哄她高兴。
小姑娘被四下喧闹的氛围感染,性子里久埋的活泼难得冒了头,连话也多了。
想到这时,随口就提了一嘴。
沈青洵看她一眼,甚是自然地牵起了小姑娘的手,一路往前走去。
“那等你下回生辰,表哥送你一场更大的烟火。”
宋初渺还没来得及思索表哥所说的,人已被他紧紧拉着,顺着人群往前了。
沈青洵往前走了一段后,停在了一个挂满了各式面具的摊前。
瞧来瞧去,最后挑了个白猫儿。
难得街边摊上的,做得还算精致。猫儿瞧着慵懒狡黠,额间还绘了一点大红的梅钿。
沈青洵递给她:“戴上。”
小姑娘疑惑地接过来:“为什么呀?”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