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海宝鉴是做什么用的
紫河与崇辉君商议良久,心里都明白此次仙魔大战会是一场况日良久的旷世之战,他们两人的身份尴尬,只怕想逃也逃不开这场大战。
牡丹冰雪聪明,自然也看出了他们想要离开十万大山的意思,她为人一向豁达,故而没有强留紫河与崇辉君的意思,只是将自己新制好的情蛊送了一份给紫河,见紫河似有为难之意,牡丹笑着劝道:“我知道仙君向来不喜欢这种东西,但带上身上却未必一定要害人,必要的时候也可以用来防身,我手头除了这些蛊毒之外,也实在没有能送出手的东西,仙君只当不要辜负我的一片好意,收下这份礼物吧!”
紫河推辞不过,只得收下了牡丹新制的情蛊。
按照紫河的计划,他原本打算等崇辉君伤势一好,两个人便一起动身前往青丘,天界与魔族缠斗已久,早已元气大伤,七杀星君代替冷阳君成为了率兵之将,这代表冷阳君在天庭中的位置已经没有之前那么重要了,就像崇辉君之前说的那样,此时此刻紫河的出手相助对天界而言好比雪中送炭,有百利而无一害。
但相较于紫河的筹谋有度,崇辉君则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且随着日子往前推移,崇辉君的不安一天比一天明显,到后来甚至连一向大大咧咧的牡丹都察觉出了崇辉君的不对劲,私下里暗示紫河找崇辉君谈一谈。
紫河只以为崇辉君是担心自己的身份尴尬,回到青丘之后会落得为魔族不容、遭魔族厌弃的局面,便软语相劝,告诉崇辉君此番前去青丘,只需跟厉昭然划清界限,其他的事都与他无半分干系,他自然不需要介入其中,等事情处理好之后,崇辉君还可以回到十万大山中过自己的安生日子。
但紫河劝慰的话并未对崇辉君有多大裨益,直到两人准备动身前的那一晚,崇辉君才在院中向紫河道出了真正的原因。
“紫河,你有没有想过,此番魔尊师出有名,以魔族大护法冯临被天界戕害的名义发兵,这个理由不管放到哪里,别人都无法说出一个‘不&039;字。”崇辉君一本正经地分析道。
紫河闻言只觉得崇辉君是在为厉昭然开脱,语气中便夹杂了几分不耐烦:“你到底想说什么?”
崇辉君定了定神,继续道:“我的意思是,要是想真正扳倒魔族,就必须切断他的后路,首先便是这个名正言顺的出兵理由,若是有办法证明冯临并不是天界所害,那魔尊的师出有名就变成了师出无名。”
紫河隐隐从崇辉君的话语中听出了深意,思索了片刻后才道:“这个道理我也知道,可问题是当初冯临在十万大山中到底遭遇了什么,谁也不知道,更别提他是死是活了,眼下天界绝对不会承认他们杀了冯临,但厉昭然也不会因为天界的片面之词而退兵,这是一个死局。”
崇辉君缓缓摇了摇头:“不,我有办法知道当初冯临到底遭遇了什么,天界中有一宝物,名叫四海宝鉴,不知你可曾听说过?”
紫河回忆了片刻,微微摇头:“我似乎没什么印象,这四海宝鉴是做什么用的?”
崇辉君回想起了当年他偷入七宝阁,从四海宝鉴中看见紫河将自己情丝拔掉的画面,一时之间心绪起伏不定。
“那是一件被藏在七宝阁中的宝镜,用那面镜子可以看见过往发生的种种,我当初就是在那面镜子里看见了你站在弱水边,将拔下的情丝扔进了弱水之中……”
崇辉君的声音低沉中夹着一丝颤抖,似乎仍在惊惧于当时在镜中所见到的景象,尤其是紫河那双枯井一般的眸子,成为了崇辉君夜夜梦中不能摆脱的纠缠。
紫河瞥见了崇辉君额头上爆气的青筋,轻叹一口气,不再去提早已过去的往事,只是顺着崇辉君的思路继续往下道:“你的意思是只要找到那面四海宝鉴,便能从镜子里看见我离开之后,冯临到底遭遇了什么事,对不对?”
崇辉君方才回过神来,颔首道:“不错,那面镜子现在应该还在七宝阁之中,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还是先去天庭一趟,弄清楚冯临失踪的真相,倘若真的与天界无关,岂不是皆大欢喜吗?”
崇辉君的话正中紫河的心事,他面上露出了几丝欢喜的神色,几乎就要迫不及待地答应下来,但很快,他像是想起了什么,面上的淡淡喜色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紫河抬头紧紧盯着崇辉君,像是要看穿他的心一般:“你怎么会知道四海宝鉴的事?”
崇辉君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沉声道:“是姑姑告诉我的,她从前曾经偷偷潜入七宝阁玩耍,无意间发现了这面镜子的神奇之处,后来见我因为你的事变成了那副模样,心疼之下便告诉了我四海宝鉴的事。”
紫河心中一紧,像是被人捏了一把似的,崇辉君果然不知道月闲长帝姬的用心,什么心疼侄儿?她分明早就算计好了这一步,崇辉君若是不去弱水,又怎会因为邪恶气侵体而入了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