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眩晕着,突然一阵刺眼的白光,是墙壁上的煤油灯亮了,她这才发现一起掉下来的还有赵楚昀和宁磐,油灯就是宁磐点亮的。
言清感觉面前身影一闪,就见赵楚昀将一把匕首架在了宁磐脖子上,抵着他的喉咙,浑身上下散发着凛冽的杀气:“是你动的机关?”
宁磐夸张的喊道:“诶痛痛痛!这位壮士能不能温柔些,我刚刚可是救了你们诶!”
什么救了他们?言清发现了这个人十句话九个谎,都不知道他那句话是真那句话是假,言清大步走上去,站在赵楚昀身后,狐假虎威道:“什么意思,怎么你就救了我们?”
“你怎么知道那里有机关的?这里是什么地方?还有为什么骗我,不让我喝肉汤?”
“你能不能一个一个问?”一下子问这么多,宁磐都不知道先回答哪个。
赵楚昀才不会和他嬉皮笑脸,手中的匕首又往前送了一寸,有少量血迹从脖子上渗出:“少废话。”
宁磐这回是真疼了,他皱了皱眉无奈道:“说说说,一点玩笑都开不起。”
言清朝他翻了个白眼,谁跟他开玩笑?
“我知道这里的机关是因为这密室是我师傅建的,”宁磐将刀缓缓推开,还一边打量赵楚昀的脸色,“只不过没来过几次,不太熟悉,找机关花费了点时间。”
赵楚昀可没依着他的性子,一用力又将刀架了回去。
宁磐无奈作罢,接着说:“肉汤为什么不能喝?你们真以为那是简单的老鼠肉?”
赵楚昀心头一跳,突然想起了密道里排放整齐的尸体,还有成风反常的动作,光是冒出这个想法都让他一阵恶寒。
言清还是云里雾里:“我说宁神医你就别卖关子了?”
宁磐叹了一声:“密道里的尸体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看到。”
“你是说!”言清不敢置信,“不会吧!不可能!你亲眼看见了?”
“乱世中最考验的便是人性,你以为为了活下去,人什么做不出来?”宁磐没有正面回答,“我原本就是打算今天逃走的,顺手救了你们两个倒霉蛋也算是积德了。”
就算是不敢相信,但宁磐说得话不无道理,人性是最深不可测的东西,古代还有易子而食的事情发生,可就算是这样,他也只是阻止了他们没同类而食而已。
言清继续问道:“那你也就是没让我们喝肉汤而已,跟救没救有什么关系?”
“因为不能吃,”宁磐看向赵楚昀,本来十分不正经的一张脸变得严肃了起来,“王爷,你派你的下属来找我,想必是为了那一桩事情吧?”
“数月前,我曾在临安救治了一名病人,落府的老太爷落山,”宁磐又推了推赵楚昀的手,“王爷,我们可以换个方式聊天吗?”
落家老太爷落山,言清脑海中回想起关于他的剧情,落家是临宋有名的豪绅,也是赵楚昀的母家,二十年前迁到临安,一直克己守礼,乐善好施,名声挺不错的。
只不过他们家的老太爷却不是个正经人,这老头是一个老色狼,六十多岁了还沉溺于美色。
“可以。”赵楚昀压着宁磐就地坐了下去,不过架在脖子上的刀依旧没收回。
“”不愧是赵楚昀,言清有些想笑,也跟着坐下了,她看见宁磐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也是,任言清也会觉得无语,谁家好人架着刀还能好好聊天的?
宁磐将翻涌的气血硬深深压下去,扯出一抹笑继续道:“临安不知道从何时兴起了一种叫明目秋的茶叶,说是喝了之后能提神醒脑,耳聪目明。”
“落家老太爷也爱喝,但你们不知道,这茶邪性大着,有至瘾成分。”
明目秋赵楚昀虽然没喝过,但是他知道这玩意儿,平常茶铺买不到,还得去黑市找人买。
宁磐:“老太爷那病症来得蹊跷,我开始也没往明目秋这上面想,这茶虽然致瘾,但不会让人犯疯症,后来我又从他的饮食上入手,几经调查才发现落山唯一和别人不同的地方,便是他每半月会吃一次紫河车。”
疯症其实不是疯症,就是变异成了丧尸,他们这些古代人理解不了变异,便说别人是发了疯病,言清想了想,落山其实算临安爆发丧尸的头号病人。
说到这,宁磐看了眼言清,解释道:“紫河车姑娘可能不知道,这个啊是一种中药材,如果是身体倦怠、四肢乏力,可以用来补肾益精。”
“单独吃紫河车没问题,单独喝明目秋也没问题,可这两个东西一混,那问题就大了!这便是他发病的缘由。”
不用他解释言清也是知道这东西的,以落老爷子的德行,说得好听是补肾益精,其实就是壮阳药,言清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说到底这落山也是活该,这么大把年纪了还为老不尊。
“想研制解药必然就需要大量的明目秋,而我一顿追查下来发现明目秋竟然发源于金州,我这才马不停蹄赶回了金州。”
“然后呢?”言清被勾起了好奇心。
宁磐无奈摊手:“后来你们也看到了,这满金州城的,都是明目秋。”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