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世平只知道在金髓岛和无名荒岛上,有修士去过而已,至于到底是那些人,他就不得而知了。毕竟他只是个金丹修士,能在通过自身血禁的灵虫,隔着一两万里之遥,探得一些消息,就已经不错了。
他正朝着南明城所在的方向,带着明心宗几人,御风飞行着。
中途他休憩之时,就让明心宗的这些后辈驾驭着飞舟,而他就在飞舟上打坐恢复起损耗的法力来。张世平并没有完全将法力耗损了再去打坐,而是每当过了三四日左右,他带着四人飞遁了约两三万里,自身法力消耗了一两层之时,他就停下来,让这些后辈驾驭起飞舟。如此反复,急驰不停。
这可不是什么丢面子的事情。在沧古洋上,什么意外都有可能发生,张世平这位金丹修士,要时刻保持着最佳的状态,来应对这些事情。
他们一行人在这般相互配合之下,一路就没有停下来过,流星赶月般地飞遁而去。
其实这也是为何一些金丹真人,外出去猎杀海兽、妖兽的时候,身边喜欢带上几个筑基弟子。这些后辈虽然法力不够,但是或多或少,还有有些用处的。最起码能配合着金丹修士布置阵法,也能像张世平一行人这般,轮流飞遁着,不必要去考虑什么落脚的地方。
直至再离南明城,还有七八万里左右的距离,张世平方才收敛了遁光,不再如先前那般迅疾。
先前一路赶来,在那茫茫的沧古洋上空,他们是数天也不见半道遁光。不过随着他们距离南明城越来越近,时不时地就能远远地看到各色遁光。
而为了以防被偷袭,张世平将神识张开,一时之间十数里之内的风吹草动,他已然了如指掌。就这样子又过去了数天时间,有些人族修士远远看到张世平一行人,他们并没有靠近,而是远远地飞走。
至于那些海兽,又因为他们一行人几乎没有靠近海面,这些海兽便是能跃起,或者施展法术至于数百丈外,那也无法够到张世平他们。
他们一路飞来,就只有在某天夜里,两头四翅蜚蛭大妖,半夜突袭,不过被张世平用青霜剑以迅雷之势,一口气将其中其中一头的两只羽翅斩落后。
它们就惊慌失措地奔逃而走,张世平以御物术将那两只朝着海面掉落而去的羽翅取回,他就没有再去追杀这两头蜚蛭了。
张世平为了明心宗的后辈安全着想,避免那些妖物用调虎离山之计,引开了自己,他没有选择追杀对方,而是飞离了原地。
沧古洋上的危险之事,并不止是那些海兽妖物所带来的,同为人族的修士,也会因为一些利益仇怨而相互残杀着。因而就算同为人族,在彼此不相熟的情况下,那双方是不会贸贸然靠近对方的,以免引起了不必要的误会。
这些事情最是正常不过了,无关乎什么善恶道德之事,不过是天道使然。
不过也就是人族社会,要有序一些,而海族、妖族则更为赤脆了。
可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这种事情,说到底也不过是换了种方式,以更为柔和,更能让人接受的方式在进行着。
世俗王朝中,上至那些王侯将相,下到黎民黔首,各有自己不同的称呼,所有人都习以为常。但是这些称呼一经产生,那就已然昭示了社会的形成,更为可怕的是,一旦那些黎民黔首很是自然地以其称呼着自己,心甘情愿低下了头,日复一日地劳作着。
这些人的眼界就被死死地限制住了,思想也完全僵硬禁锢着。因为他们永远在为了衣食住行在转。
那一群最为庞大、也是最下等的人,相比与那些高高在上,只有那么一小撮的存在来说,他们那所能得到那些赖以为生的物质,永远少得可怜,或者仅能维持着温饱,或者连温饱都无法满足。最为让人毛骨悚然的是,他们所能看到的,所能听到的,永远时别人所想让他们看的,听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