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整个南明城,单是在张世平所在的这大片院落群中,现如今就有十几二十个金丹修士,而在他们门下办事,作为耳目的族人、弟子自是不少。
风玄真君从来到走,一路踪迹并没特意去遮掩,因而在他从张世平府邸出来以后,这消息没过半盏茶的工夫,就已经传入了一些有心人的耳中。
从张世平这边刚离开的风玄真君,倒是和之前说的一样,他顺路去了青玉老祖的清露小院。不过只过了盏茶的工夫,风玄真君就御风化为一道流光,回到了红月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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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之后。
城中车水马龙,有两辆不起眼的兽车一前一后缓行着。其中一辆当中,坐着两名儒衫男子,都是二三十来岁的模样。
“张师兄,这些天来可真是闷死我了,一不能迈二不能跨,只能在院子里呆着。”于子通朝着身边的另一名男子抱怨说道。
张静远四人回到南明城后,他们就立马将陈斌一事报给了还在城内的金丹长老。听闻此事,明心宗的那几位金丹长老自然是大发脾气,更让四人守口如瓶,事关宗门颜面,这等丑事切勿对外多说半句。
告诫完后,明心宗的金丹修士就让他们四人先回去休息了。四人一走,明心宗的这几位金丹就立马将此事以玄感法宝,告知了在城外一处灵山洞府中的老祖。
他们本以为这事情也就这样了,再说了一个筑基修士为了结丹,而修行邪功,他们更是见得多了。最不好的一点是这邪修出自他们明心宗,而且还被别人发现了,这才是最致命的。世上表面上道貌岸然,暗地里男盗女娼的人多了去了,这张面皮没被扯下来之前,谁又能知道?
然而才刚过了一天,明心宗这几位金丹修士就收到了那位元婴老祖的法令,严禁城中所有的弟子外出半步,包括他们几位金丹修士。
历经这等差点丧命的惊险之事,于子通当夜就去了城中的一处清吟小班,喝酒听曲美人在怀,排解心中那郁郁之气。隔日过午了才回到了宗门驻地,不想被宗门的万长老,撞了个正着,被她冷声呵斥了许久,然后被禁了足。
直至今日,张世平差人来请张静远四人过去,于子通这才被放了出来。
听着于子通的抱怨,张静远含笑摇了摇头说道“于师弟,这无非是禁足几日而已,有什么打紧的。打坐练气,莫说这三四日了,就算是三五年,也是一眨眼就过去了。”
“可别,我可蹉跎不了三五年时间,师弟我什么情况,师兄你还能不知道?我便是能耐的下心来打坐练气,那也没什么用。资质就是那样子而已,与其靠着这吞纳灵气的苦磨工夫,十天半个月那法力那就涨个一丁点,实在是慢的很,还不如外出猎杀海兽,寻觅灵物,来换取增益法力的灵丹。一颗下去就是个把月的苦修,岂不是更好?而且这次海族久战不退,杀一些海兽妖物也是为了南州考虑,岂不是更好!”于子通苦笑了一声,开口说道。
“杀戮过多,煞气缠身,污了神智清明,而服药吞丹,除非服用的都是上品乃至极品灵丹,否则多多少少都有药毒残留,对今后修行也是不利,这等靠外物等来的终究比不上炼化灵气得来的法力纯粹。”张静远叹声说道。
“这道理哪个修士不知道?不过知道是一回事,做不做得到又是一回事。这世上所有的道理怕已是都被前人阐明道尽了,但是又哪看得到几人真正悟透了?师兄是着相了!若是我再过二十年,仍未晋阶后期,无缘金丹,那师弟我也就不挣扎了。尽了人事,也要听那天命,无缘便不强求了,到那时青山白鹿,及时行乐,潇潇洒洒过完余下的日子。”于子通用着一种毫不在意的语气说道。
“师弟好心性,师兄自叹不如。到了那时候,师弟可要多养一头白鹿,莫让师兄用走的,哈哈。”张静远拱手说道。
“这是自然。不过眼下你我师兄弟两人,还是先好生修行吧,人事都还没尽完,说这些丧气话可不好。万一哪一天你我师兄弟两人都结丹了也说不准!”于子通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