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原谅你了。”黄叶回答得极快,脸上没有多余的感情。顾长安却像被人插了一刀,脸色开始泛白。
爱之深才能恨之切,眼前的人连恨他的心情都没有了,这让他感觉失望。
“你真的已经忘掉一切了吗?我们当年那么甜蜜,有过那么多共同的记忆,你都能抹掉吗?”他幽幽地问,情绪低弱下去。
黄叶苦笑起来,却也不犹豫:“当然,既然不重要了,还要记着做什么?你不觉得惦记一个有妇之夫挺可耻的吗?”
“你还在恨我!”他抬头,目光再度灼亮,看到了希望。
黄叶懒得再跟他耗时间,抬步朝柜台前走,甩了一张粉色票子在收银台前,连找的钱都不要就朝外跑出去。
顾长安急了,再次伸手将她的臂牵住:“好,我们不谈私事,那么,现在来谈公事!”
黄叶斜乜着他,被他骗得多了,已经不相信这套方法。顾长安却从包里掏出一份资料伸到了她面前:“黄叶,你是希望律师找你谈呢还是跟我亲自谈……”
黄叶看到资料,挺直的肩膀终于垮下来,一声不吭地跟着他走了出去。
在黄叶坐过的地方后面,念晚儿慢慢地站了起来,看着两人消失的方向绷紧了一张脸。刚刚顾长安和黄叶所发生的一切,她都看在眼里。
为什么那么多男人喜欢黄叶!为什么连江凯伦都要被她迷住!为什么!她狠狠地掐上了指咬紧了唇,泄露出无尽的恨意。
“姐,你在这儿啊,怎么了?”对面,跑上来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孩,看到念晚儿,叫道。她是念晚儿的继妹念果儿。
念晚儿终于收回了目光,冷冷地看向自己的继妹,没有多少感情地出声:“你怎么来了?”
说话的语气不像是对待妹妹,倒像是对待佣人。念晚儿在人前那柔婉的形象一时消失。
念果儿缩了缩脖子,显然很怕这个继姐,好一会儿才讨好地道:“爸马上就要过六十大寿了,妈说要操办一下,让我过来找你回去。”
“爸?我爸也是你叫的吗?”
念晚儿极不客气地问,嘴角挂着讽刺。念果儿慢慢压低了头,不敢回嘴。
“还有,你的妈可不是我妈,以后要分清楚!”
甩下这句话,念晚儿半步不停朝出口走去。
车里,黄叶看着那份合同,脸依然板着,只问道:“你到底想怎么做?”
顾长安坐在驾驶位里抽着烟,修长的手指以十分优雅了姿势夹着烟,眼睛微微眯着,充满了成功男人的韵味。
他久久没有回答,因为占了上风,他一反原本委曲求全的样子,摆起了高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