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觉得自己和顾袅袅相处的时候总有一种无形的压迫，他一直以为是因为过去的感情羁绊住了他，所以在这段关系里他一直很愧疚。陆沉也有告诉过自己不要再去留恋过去，但即便是没有想，可依旧不见自己和顾袅袅的相处有所改善。

【老陆】为什么这么说？

【老江】你想想，你有多长时间没有去想云扶桑了？又或者，现在提起这个人的时候，你还有最初回国的心痛吗？

……

陆沉的手指停滞在键盘的上方，他仔细想了想。

他确实很久没想起云扶桑了，因为他一直有给自己心理暗示不要去想，到后来就真的没怎么去想了。现在有提及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些酸涩，但跟归国时候的感觉，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陆沉骤然想起江志诚说过的：忘记旧爱的最好办法――时间和新欢。

所以自己这是彻底走出来了？

那他和顾袅袅为什么会弄到这个地步？陆沉觉得自己和乔柔嘉的相处都比和顾袅袅相处轻松，但陆沉又十分肯定自己对乔柔嘉没有一点男女之间的感情。

【老江】你现在和顾袅袅之间的问题，跟云扶桑已经没有半毛关系了。

【老陆】……那是为什么？

【老江】你们之间的状态根本就不是谈恋爱的状态，两个人之间如果只是一个人一味的付出，另一个人一味的承受是没办法长久的。付出的那个人，会觉得不平等，哪怕她是心甘情愿的，也会觉得不平等，接受的那个人呢，也会有心理负担，他会觉得自己身上承受的这一切，都是沉重的枷锁。

陆沉盯着对话框的这几行字，完完全全地愣住了。

……

陆沉想要回复江志诚什么。

打打删删好几次，总觉得表达不好自己的意思。

就像是置身黑暗的人，突然一下子眼前出现了一道光，伸手一拨，迷雾散去，满目光明。

他终于明白，问题在哪里。

而且，问题不出在陆沉的身上，而在顾袅袅身上。

她太听话了。

每次要出门看书逛街，陆沉一定都会答应她――即便是有时候不答应，顾袅袅也不会表现出半分的不满和抱怨，她只会听话地点点头，然后自己一个人出门。倘若是换作旁人，肯定要先和自己的男友闹一番，然后再自己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