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借口罢了,”苏航一针见血:“你就是不想回来。”
“苏逸淳,你喜欢他。”
花粉抖落在书桌上,苏逸淳喃喃地跟着念了一句:“我喜欢他”
所有人都看出来了,只有杜寒霜不知道,他自己也不敢承认。
“你们两个自己的事我不好管太多,你自己心里要有数,”苏航声音低沉,很郑重:“杜寒霜他不过是个兵痞,你不能因为他对你好就这样死心塌地,何况他还有喜欢的人,上次就告诉过你裴少白要回国了,就这几天的样子。”
“好自为之。”
百合花被折断花枝,摆在床头,与夜夜明亮的星放在一起,穿睡衣的小熊也爱花,醉在花香里面。
“狗东西,‘被遗弃的富少’是不是还有一条主线可看?”
“是的。”
“送我过去吧。”
冬日的校园,道旁树上的叶子蒙了一层薄薄的霜。
昨天大概下过雨,空气里都泛着淡淡的湿气,吸一口就有水汽顺着喉管进入胃里,糜烂的味道。
苏逸淳第一次看见杜寒霜穿校服的模样,和现在的样子差了太多,一身校服穿上身就是显得特别嫩。
他鼻梁上架着上课带的眼镜,安静地伏在自己的课桌前,周遭喧闹都与他无关。
苏逸淳走近,在杜寒霜身旁的空位坐下,静静看着他由于低头而显得格外纤长的眼睫毛。
“寒霜,早,”有少年走近,双手撑上他书桌,眼里含着笑:“你猜我给你带了什么回来!”
很难形容那一瞬间杜寒霜的变化,他的眉眼变得柔和,无形中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也消失不见,仿佛冰雪尽溶。
“是什么?”
裴少白站在他课桌旁,把校服口袋翻出来,倒了他一桌子的糖,苏逸淳认出这是上次杜寒霜给他的那种橘子味的糖。
他隐约觉得心口发涩,苦味从舌底泛起,一直漫到心口。
原来给他的一颗,只是回忆故人的存在。
他以为那颗糖里藏着的是月色和春阴,如今咽下又反刍,才尝出来是春天烂掉的樱桃渣滓味。
夜间霜重露浓,杜寒霜靠在椅背上,疲惫的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偶然接到朋友电话。
“喂,怎么了?”
“我操,我操,你知不知道裴少白要回来了?无语了你怎么还和没事儿人似的啊?”
“你说什么?”杜寒霜情绪少见地激动:“少白要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