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苏逸淳,认真道:“你说是不是,活成什么样都好,千万不要忘了自己是谁。”
“不要忘了,自己是谁。”
杜寒霜下午早早回了家。
苏逸淳不在自己房间,他找了一圈,才在二楼的储物柜里找到他。
纤细的男孩子可以把自己缩成一小团,抱着双腿发呆,杜寒霜蹲下,捏着他的左手,关切道:“怎么
了?”
现在的线索都太少,苏逸淳觉得自己脑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可是抓不住那一丝模糊的念想,他躲进杜
寒霜怀里,难得有些颓废:“我不知道”
“没关系,”杜寒霜抱着他起身:“想不出来就慢慢想,总能有办法的。”
苏逸淳眼眶微红,他看着面前人,只觉得他千般万般都好。
人之所以是人,就因为凡人皆有情,纵使他再超然物外,遇上个不可解的情字又有什么办法,他承认自己就是舍不得,他舍不得这个世界,舍不得他的情缘。
他从小做的就是很苦的活,去黑矿里挖过煤,跟着老板当过马仔,去酒吧看过场子,最后干上了打拳这么—条卖命赚钱的路。
他满脸是血,就为了博观众的一个笑,活了这么多年,就为了一件事,不要跪着赚钱。
以前他没得选,只想好好活着,现在他可以这样过,到头来还是想虚梦一场,早晚要离开。
“杜寒霜,”他攥紧了Alpha的衣袖,喉间像是塞了万年不化的寒冰,哽在喉头,最终还是小声吐出来一句:“我要走的。”
“你去哪?”
“我回家去。”
“我跟你一起去。”
“放屁,你在这跟我演红楼梦呢,我要是死了呢。”
Alpha的嘴角紧抿,沉默了好一阵子,伸手擦掉他的眼泪:“你死了,我殉情。”
“贾宝玉说的不是这个,”苏逸淳低头胡乱用衣袖擦着自己的脸:“他跟林黛玉说的是&039;你死了,我做 和尚’。”
“不做和尚,做了心里空空,没有看破红尘,不度因果,”杜寒霜把他抱在怀里:“我心里有情,我做不成,不爱就不会失恋,可是我爱你。”
能够把心里一直以来压抑的郁郁给说出来,苏逸淳觉得心情好多了,他嘱咐杜寒霜一定要把自己的那本笔记看完,被压着亲了一阵,兴奋起来又被捏着打了一针抑制剂,被迫在心理依旧兴奋的情况下进入贤者时间。
他点了一根没有事过的事后烟,有些惆怅,终于问出了自己许久以来没有问出口的那件事:“杜寒霜,我们这样一次次的打抑制剂,真的不会失效吗,你 你是不是有什么隐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