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走，这下只剩下段琛和颜睿两人了。

颜睿也没拐弯抹角，直接说道：“周然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段琛，你究竟想要什么？”

颜睿一直以为他从万年前就认识段琛，他应该比谁都了解他。

可他发现他错了，这个世界的段琛跟他所熟悉的那个人，截然不同。

“我想要的，你不是一开始就知道吗？无非就是你身上的血和鳞。”

颜睿是一开始就知道，但那不是因为周然吗？现在周然已经被送去监狱了，段琛还想要他的血鳞？

“我一直以为你很爱周然，舍不得他受伤，但没想到最后竟然是你找来证据把他送进监狱。”

段琛从包里摸出一包烟从里取出来一根咬在嘴里，正想点火抽上又想起颜睿肚子里怀了孩子。

想着他往后退了两步，在离颜睿四米左右的距离，随手提起一旁的椅子坐上。

“不和我离婚也只是因为我的身体有利用价值？”颜睿问。

段琛吐了一口烟，青白色的烟雾遮挡住了他眼底的情绪：“也不全是，不和你离婚，是因为那份离婚协议上写的赡养费，看你样子，你应该没仔细看过吧，奶奶把她的遗产基本上全给你了，合计加起来有十一亿。”

“颜睿我不爱你，但为了那笔天价赡养费我也不会和你离婚的。”

冷漠的说完这些，段琛忽然不敢去看颜睿的眼睛。

他那双眼睛此时就像一颗琉璃，里面慢慢的皲裂，四分五裂。

“原来是这样。”颜睿忽然也就懂了。

得到了答案，颜睿已经没必要再留下来了，但他临走时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那周然呢？”

段琛听了，挺冷淡的说了一句：“不该问的别问，你只要知道我不会喜欢你，不会跟一个连人都不是的畜生一辈子在一起。”

亲耳听到和当初一样的答案，颜睿的心依旧堵的慌，像是一根刺扎着一样。

想起自己这万年寻他的心酸，突然心口虚浮起来，有种摇摇的欲坠感，颜睿压抑着落泪的冲动，可最后还是忍不住的抬手揉了揉眼睛。

“我们的确不会在一起一辈子。”颜睿笑了一下，好看的笑容在俊美的脸上，由悲沉转为灿烂再到平和。

颜睿希望段琛永远都这样冷淡，直到自己有天不在了，他也能保持这样，不受任何影响。

颜睿的双手很无力的垂放在身侧，忽然腹部轻轻动了一下，他下意识把手摸到肚子上。

颜睿这细小的动作落在段琛眼里，段琛只觉得有一枚细小的尖针猛的扎在了自己心口，不经意间痛了一下。

他很想现在就和颜睿解释，告诉他，他爱他，即使他不是人他也想和他白头到老。

冲动冲上了嗓子眼，理智又强制给压了下去。

他现在还不能告诉颜睿这其中的原因。

周然背后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当初杀他父母的幕后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