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运气,在成败之间,也是有相当大的作用的。”
一见面,二人之间,就已经是剑拔弩张,火星四射。
苏暮笙马上就嗅到了浓浓的火药味,心下依约是明白的。
这盛楼大概是知道靳恒远的,身为暮白的至交,对于他姐夫,哪会给什么好脸色。
姐夫呢,应该也是知道盛楼和苏暮白关系的,所以说话才这么的话中带话,挟枪带棒。
他转了一下心思,插进了话去:
“盛楼哥,你找我们有事吗?”
“我找的不是你,是苏锦。”
目光越过这两个男人,盛楼看到副驾驶那边坐着一个女的,那肯定是苏锦无疑。
以前,盛楼也常和苏锦玩在一起的,只是文文静静的苏锦不太爱说话,他们之间也没太多共通的语言,少有交谈的时候,但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那是不争的事实,十几年交情,摆在那呢!
只是自从她和暮白分手,这丫头连带着和以前一起玩在一起的朋友,全断了一个干净——这小女人啊,狠起心来那也真是狠心。
“苏锦……”
他高声叫了一句,很希望她能走下来。
可座上的女子一动不动,就像老僧入定一样,静静的低着头,坐在那里。
没得到回应,他自觉脸上无光,但为了暮白,还是往下接了一句:
“我们,能谈谈吗?”
靳恒远跟着转过了目光,瞟了瞟闲闲坐在那里低着头玩着手机的苏锦。
如果她说一句:好,找个地方吧!
他想,他能有什么理由阻止他们作为朋友之间的会晤。
没的。
他只能大大方方的送他们过去。
或是,看着苏锦坐上盛楼的车,带着她,从自己眼前离开。
不管哪种发展,苏暮白出了车祸这件事,誓必会在今天被曝光出来。
回善县的第二天,他就得面临失去她的危险,呵,老天这是想玩死他么?
“盛楼哥想和我姐谈什么?”
苏暮笙见姐姐不答应,就替她接上了话,直觉他来者不善,可能会毁掉姐姐如今得之不易的平静生活。
所以,他的语气是饱含戒备的。
盛楼收了目光,颇有深意的定格在靳恒远身上,一字一停,掷地有声三个字:
“谈……暮……白。”
那种眼神,透着一种挑衅。
靳恒远一脸平静无波。
倒是苏暮笙,脸上立马现出薄愠之色:
“不用了。我们早已经不是苏家人。”
语气是决绝的。
这样的决绝,让人盛楼心寒,他实在没办法将他和当年那个爱黏着苏暮白的小尾巴联想在一起。
从小到大,兄友弟恭,亲密无间,如今,这二人的关系,竟变得这么的恶劣。
怪不得苏暮白会心灰意冷啊!
他得有多委屈,多悲痛,才会生出生无可恋的想法。
盛楼想想都为之心疼。
“暮笙……”
他想说什么,一个轻轻静静的女子的声音,飘了过来,适时截断了他的话:
“盛楼,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我和暮白,也早已说得明明白白。你的好心,我心领了,你回吧……恒远,你不是说送家具的要到了吗?走了,让人家等着可不太好……”
“好……”
靳恒远暗自嘘了一口气,答应着,心下非常高兴苏锦说了这么一句回话。
他转头冲那满脸不服气的盛楼欠了欠身,坐上了驾驶座。
“苏锦!”
盛楼急了,绕过车头来到副驾驶座边,敲着玻璃,叫了起来:
“你就非要这么狠心的吗?”
苏锦低着头,恍若未闻。
“你知不知道暮白他……”
要说的话,再度被无情的打断:
“闭嘴,我姐现在不会关心他,也不想知道有关他的事。而我知道的是:当年狠心另娶的是他,不是我姐……盛楼,我郑重提醒你一下,我姐现在已结婚了,你当着我姐夫面,这么说话,这也太失男人的风度。挑拨离间的事少做。走开了!”
暮笙飞身过去,二话没说,就把盛楼推开,用自己的身板挡在了车窗前,身上散发出了浓浓的警告的气势:
“盛楼,我在这里严肃告知你:麻烦你以后别来骚牢我姐。我们已经从苏家走出来,和苏家有关的一切,我们都不想介入,不想了解……”
“暮笙,上车。”
坐在车内的靳恒远叫了一声,目光有苏锦身上越过——对于车外的纷争,她漠不关心。
“马上!”
暮笙应声又盯了一眼脸色乌云密布的盛楼:
“最后,我麻烦你给他带个信:是男人,就该对自己做过的事负责。后悔莫及的事,别做出来,丢人。”
他狠狠扔出了最后两字,上了车。
引擎被启动。
盛楼看着一直没拿正眼看他一下的苏锦,只觉得心头,那是一阵阵发冷,一阵阵生寒。
“苏锦,你要是不肯听我说话,以后,你会后悔的……”
那一声沉沉的叫喝,并没有拉住离去的车轮,黑色的陆虎,在他面前呼肃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