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做,只是为了排解韩彤的心情,以防她钻牛角尖。
靳恒远自然是懂的。
只是,苦了他!
他们那个小世界,他参予不进去。
那些是苏锦的亲人,和她熟稔,和他呢,总归不是特别亲的。
最重要的是,韩彤是个女孩子,他过份关心不好。
好吧,事实上是,除了苏锦,除了家里那几个女人,家外头的,他没办法表示亲近。
这是性格使然。
时,七点半。
外头月色正好,若能携妻之手,出去走走,那应是一件极美好的事。可他不能进去把苏锦拉出来,去过自己的二人世界。
会有点小怅然,那是免不了的。
他独自出了房门。
当头之月,散发着皎皎月光,把整洁的单行道照得异常的明亮……
负手走着,他想着很多事,复杂的,绕脑的,猜不透的,想不明白的,重重的疑惑,压在心头,解不开。
他觉得自己好像走进了一团迷雾里,四面八面都是浓白的雾气,想看清真相,似乎只有等太阳升起,或是等风大了,把雾吹散了,才可以。
可现在,他既没有太阳可以将它穿透,也没有大风能将它吹散,一切静悄悄的弥散着,平静的厉害,会让人觉得喘不过气来。
关于凯琳尔,他今天去见过了。
那个被关在牢里的女人,看到她时,笑得洋洋得意,对他说:
“萧璟珩,看到你这张脸,我就会情不自禁想到你叔叔萧至诚……乍一看,你们叔侄俩,倒还真是像,一样的高大威猛,一样的风度翩翩,一样魅力无边……萧家的男人,皮肉长得还真是不错……这么好看的男人,不在中国好好过你们的舒服日子,却要跑来我们的地头上毁掉我们的生活……我说过的,我不会让我的父亲和妹妹白白死掉的……如今的一切,就是他必须为之付出的代价……”
见到这个女人的第一眼,靳恒远就觉得她的眼神,透着一股子疯子似的癫狂。
从小的环境,早已蒙蔽她的良知;亲人之死的仇恨,更是完全扭曲了她的心灵。
很明显,此人,已病入膏肓。
他坐在她面前,淡淡看着,有点不解的问:
“至诚叔叔已死,不管你怎么报复,他都不知道,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
她笑的很愉快。
哦,不,应该说,她完全享受着那样一份别人看不懂的畸形的快乐。
“挺有意思,不是吗?
“至少我看着解恨了。
“因为,你和萧璟珣还有萧璟欢,都是萧至诚爱护的人。他爱护的,我就不计成本的对付。
“萧璟珣那么死了,还真是可惜了。本来我还给他另外安排了特别有意思事的去面对的。可惜白白浪费了那么一出好戏。
“你呢,枉你自认有本事,还不是被我玩弄在手掌心上——自己的女朋友被老子占了的感觉,怎么样,特别挖心吧……
“还有萧璟欢,偷偷告诉你,那件事也是我做的……
“我就是要让你的家人没有一个人能过得舒舒服服……
“萧至诚狼心狗肺,害我家人,萧至东自以为是把我抓了,这就是你们为此必须受到的惩罚……”
靳恒远面无表情的看着,至此才明白:原来璟欢和那个男生的事,也是她搞出来的!
这人,做起恶来,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你把我叫来,就是想让我听你吹吗?”
他觉得,她肯定别有所图。
所以,他没生气,只是慢慢引导着将谈话转入正题。
这个女人,笑得极其诡异,脸上渐渐散发出了一层闪得有点让人觉得不安的光芒:
“我想告诉你,这件事,不会就这么结束的……
“萧璟珩,就算我被关着,该发生在你身上的不幸,仍然会降临。
“上帝在诅咒你,你信不信?
“韩彤会死,杨葭慧会死,苏锦会死,苏暮白会死,苏暮笙会死……
“这些人一个个都会死……
“我会在牢里拭目以待……看着你们一个个下地狱……”
这些话,以一种几近疯狂的语气说来,能令闻者心惊肉跳。
除此之外,她没有再说其他。
不得不说,这真是一次让人觉得糟糕的见面。
和他一起去的,还有季北勋,他有亲耳监听到这些话。
事后,他分析并作了判断:
“这人,应该还有一个实力不凡的同伙潜在暗处。恒远,日后,安全问题,你得留心起来。”
此刻,他双手插袋,站在柳树下,望月,心情,有点沉重。
“恒远。”
身后,苏锦叫了一声,小跑步的走近。
他转头看。
“你怎么来了?”
“出来倒水,发现外头静悄悄的,不见了你……你干什么?出来散步怎么不叫上我?”
她深深睇着这个冲她温温而笑的男人。
“是想叫你,可我不好和别人争宠啊!更怕争不过,丢了面子。”
他笑笑,自我调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