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确是有点复杂。
而眼前这个骄傲的孩子,因为太过于在意,所以,就变得非常的不自信。
下一刻,一抹自嘲没意外的在他脸上浮现:
“的确担忧。现在的我,真心有点怕面对她……就怕两个人几句话不合,她会直接和我闹掰。所以,我觉得,我去见她之前,应该想一个对策,好让她无法生气……这件事,我没办法去讨教爷爷奶奶,也不能去问我妈。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您最合适……”
王姑婆吃了一口菜,擦了一下嘴后,轻一笑,没有答,而是另外问了一句:“小靳,你是不是还有什么底,藏着没交代啊……比如说,你一眼就相中小锦,这里头,应该还有故事吧?”
靳恒远听着不觉莞然,人说:姜是老的辣,果然是。
“姑奶奶,您这是要成精了呢!”
他先掐媚了一句。
“马屁少拍,说吧!”
王姑婆笑眯眯的。
靳恒远整理了一下思路,终又说了起来,有关十八年前的初识,有关十四年前的再见,有关这一次相亲结婚的原因,以及自己的私心,全说了……
知道整个来龙去脉之后,王姑婆很惊讶:“怪不得啊,怪不得你会二话没说就领证了。原来如此……”
一顿之后,她没再废话其他,直接给出了一个主意,说完后,眨了眨老眼:
“这样一来,小锦怕是气不起来了。至于最后,她会怎么选择,那就听凭她自己做决定吧……依我老婆子觉得吧,如此一来,她就能明白你的心思,从而在选择未来的时候,多一重考量……”
“可是姑奶奶,您不觉得这样做,有点自私吗?”
其实,他本来是有这样一重打算。
但……思来想去,总觉不妥。
“是人,谁能做到完完全全的无私?”
王姑婆淡淡反问:
“父母生养子女,尚且期望老来能得到很好的赡养?何况两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人?感情从来是互动的。这世上,一点也不求回报的无私,根本就不存在。何况,那件事,小锦该知道。”
闻言,靳恒远陷入了沉思。
这顿饭吃了有两个小时。
饭后,靳恒远把长宁叫了来,两个人一起把王姑婆送回了敬老院。
出来的时候,手机上有短消息响起,他取来看了一眼,是季北勋拍下发过来的一张图片,他已经拿到那银镯,看图片很是精巧。
他仔细看了看,打了电话过去:“北勋,那银镯,看上去有点意思啊……”
“嗯!”
季北勋在那边应:
“我已经让人去查了……相信,不久就会有消息传来。”
“哦,好……”
他答应着,抬头看了看天色,又问:
“对了,你现在在哪呢?”
“正在赶回来的路上。”
“打算中途休息吗?”
“可能,等到了下个服务区再说!”
“哦!那这样,我马上赶上来,三个小时之后,和你在xx服务区碰头。那银镯,我需要它派个用场……等一下,我得拿着赶去H城……”
“没问题。”
挂下电话,他看向长宁:“另外再叫上一个人,你们俩轮流开,现在就去xx服务区。”
长宁虽不明就理,但还是依话照做了。
行驶两个小时之后,靳恒远再度接到了季北勋的电话:
“银镯的来历查出来了。虽说是银器,不过因为出自大师手笔,真要拿出去卖,价码应在三十到五十万之间。”
“哪位大师的作品?”
靳恒远惊讶的问。
“华裔艺术家丁春秋的大作。”
靳恒远呆了一下,因为丁春秋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姥姥。
好奇怪,这事,怎么扯到姥姥头上来了啊?
心情不好时,苏锦最喜欢做的事,把自己灌醉,将自己放倒,好好的,放空自己的脑子,好好的睡一觉。
这不是想逃避。
在她看来:思考,从来是一件费精神的事情。
当身体疲惫时,人的脑筋会很迟钝,只有睡好了,睡饱了,才会有冷静的脑力来进行各种分析,才能有足够的精力,去想问题,然后解决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