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坐进去时扔下一句,表达了自己的观点。
“车子本来就只是代步。但是豪车和家用经济型车的区别在于:你在别人眼里的份量,那是完全不一样的。是身份,懂吗?”
暮笙坐进来时老秋气横了一句。
苏锦斜以一眼,实在没法认同:
“什么身份不身份的,别这么假了好不好?”
“怎么假了?”
“单纯的以车来论人的份量,那是错误的。”
苏锦一脸正色的说:
“外头的租车市场有的是好车,一个租车开的人,你能用车来定义他的份量么?不行的吧!
“还有一些明明挺有身份,挺有实力的人呢,他们作风低调,开的是普通车型,你就能认定他是穷人,是草根么?也不能的吧!
“所以暮笙,我觉得吧,一个人份量够不够,不该是用这些外在的物质条件去衡量的……”
话还没说完,暮笙就争辩了起来:
“可它已经是现在这个社会当中所有群体在第一印象别人时所用的衡量方式了……”
现状的确如此。
人心,有时就是这么的赤裸裸。
她无奈的叹了一声:
“但我希望你不要以这种不纯萃的方式去衡量是一个人的价值。太肤浅。不值得学习。”
“那姐觉得该以怎样的方式去衡量?”
暮笙反问了一句。
苏锦想了想:“一个自然人身上的学识,以及他身上所拥有的综合能力,才是最有含金量的东西。以貌取人,以外物看人,你看到的往往不是最有份量的东西。”
暮笙听着,忽就想到了姐夫靳恒远。
他的确没有识人的眼光,初见姐夫时,因为太过于轻视,吃了那么大的苦头——被打得至今都觉得有点怕呢!
“姐,我会向姐夫学习的。”
他突然低低说了这么一句。
苏锦一怔,继而微一笑:
“你姐夫也不见得所有方面都值得人学习的。我想说的是:没有任何物质的陪衬,依旧能闪光的,那才是厉害的。”
“恩!我明白了。”
苏暮笙点下了头。
“我也明白了!”
下一刻,苏锦自己也叫了起来,眼睛忽变得极亮极亮。
“姐,你明白什么?”
苏暮笙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但见一抹明灿灿的笑,在她脸上,一层一层泛了开来:
“不做陪衬,做好自己,让自己发光。在赢得别人肃然起敬的同时,作自己的人生赢家。那才是最精彩的生活。你说是不是?”
虽然不知姐姐在高兴什么,可这话句是很有道理的。
他点下了头去:“对!”
“所以,我绝对要入股……”
一个决心,就此下定。
苏暮笙却是一脸的茫然:
“姐,你在说什么啊?”
为什么他听不懂?
回家的路上,苏锦说了自己的决定
苏暮笙表示很支持,说:“做专职太太,有优越感的会是男人。做职业女性,会有成就感的是女人。一个闪光的女人,更能让自己的丈夫有危机感。姐,我挺你,决不能让姐夫的光芒把你压得暗无颜色……我相信,你也可以做得无比出色。”
苏锦笑笑,她倒不是想和靳恒远比风头,她只是想让自己的生活更有价值,更有意义。
半个小时之后,车驶进了小别墅。
进门,苏暮笙把自己扔进沙发,问:“姐,今天你还回上海吗?”
“不回。今晚上你还有补习不是吗?我陪你过去,明天,我们一起去上海看望暮白……”
一提到苏暮白,原本笑晏晏的苏暮笙神情忽变得极为不自然,瞪着当头的漂亮吊灯,好一会儿才问:
“姐,非去不可吗?”
“你不想去看看吗?”
苏锦在厨房,从冰箱里取了两瓶水走出来,扔了一瓶过去。
苏暮笙接着,什么也不说,拧开咕咚咕咚喝着。
以前,苏暮笙最敬爱的是哥哥苏暮白,他什么都会,简直就是一个无所不能的超人。后来他最恨的人,也是他,因为他害得姐姐差点死掉。他恨他的无情无义。
如今呢,他觉得最愧对的还是他。
想到自己曾那么语出伤人的冤屈他,他的心里就有说不出来的愧疚。
这愧疚盘居在他心头,害他不敢去面对——母亲过世那一晚,他曾那样伤他心过,真的是太不应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