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天呢,一直在楼上和同学视频聊天,直到楼下吵起来,才下的楼……
靳恒远记得清楚,中午时候,他去酒窖拿酒时,那边的窖室内还没有什么异样情况的,但是,刚刚他们去查看时,那秘道门却是半开启的。
也就是说,那道门是今天午后打开的。
换而言之,这些人当中,肯定有人在撒谎!
那么,会是谁呢?
仔仔细细过滤一遍之后,他的目光落在了那个叫邬瑛的人身上,目光锋利似刀:
“邬瑛,你这样帮着外头人,真的好吗?我妻子现怀孕在身,落在那些人手上,可能就是一尸两命。靳家对你不薄吧,你竟要这么的恩将仇报?”
那一声喝,喝得邬瑛脸色立马惨白如石灰。
紧跟着,靳恒远指着那双让人从花房找出来的脏鞋,扔出了如山铁证:
“花房附近可没这种水杉叶子。上头的泥也是新鲜的。今天你肯定去过后花园。请问,你去后花园假山那边干什么了?还有,你女儿几天未归,真是去同学家了?我看,应该是被人梆走了才是真的吧……”
这么一叫破,那邬瑛顿时痛哭流泣:“是,是我去给开的门,靳少,我这也是没办法……”
接着,她交代了一切:
三天前,邬瑛的女儿,年仅十五岁的小菊突然发来短信说她要去同学家玩,所以元旦不会回来了。
她也没在意,只叮嘱她要照看好自己。
今天她却收到了女儿的短信:“你女儿在我们手上,你要是想她完好无损的回去和你团聚,最好乖乖听我们话办事。办好了,我们直接放人,没办好,就让你女儿大着肚子回去。”
她吓坏了,忙发短信回去:“你们想怎么样?”
那人发了短信回来:“下午两点,你去一趟后花园,帮忙开一下秘道门。”
还附上了如何开门,如何避开某些监控探头的文字说明。
下午两点不到,花房,老太太正在闭目养神,因为刚刚修了花枝有点累。她给她盖了一条薄毯,发现老太太竟是睡沉了,就正好趁这个机会去了。回来时老太太还在睡。
因为想要完全避开监控的话,就得从假山的另一边比较狭小的入口进去,那边地势较低,前阵子下了雨,雨水和泥,以及满地的水杉叶子混合在一起。她因为紧张,滑了一跤,脚上踩了不少泥,有一半还湿了。回到花房,她换了一双棉鞋,本想把这脏掉的鞋子洗了的。恰巧老太太醒了,她只好把鞋子藏了起来。罪证就这样被留了下来。
“那个人是谁,我真的不知道。我只听到我女儿在电话那头惨叫……我也不清楚那人让开那门是什么意思,我只能照作,后来才知道他们居然把小小姐少奶奶全给梆了去……靳少,我是真的没办法,我女儿还在他们手上呢,还请靳少帮我救救小菊啊……”
家贼算是抓出来了,但没什么用,人家也是个受害者,根本就问不出什么来的。
靳恒远听着直捏眉心。
这个时候,靳长宁领着季北勋一行人从外头走了进来:
“靳哥,池女士,明先生,谢先生到……”
他站起来迎了上去,对上了神情极不自然的池晚珠的眼睛,恭恭敬敬叫了一声:
“池阿姨好!”
二十六年前旧事,就在今天,他要将它原原本本的全部给挖出来。
时间拉回到六小时前……
苏锦的眼睛被蒙着,坐上了一辆车。
一辆不知道往哪里开的车,载着她,驶向了一处未知的地方。
她动弹不得,上了他们车后双手就被捆了起来。
萧潇呢,被他们打了一针,睡得很沉,被那个女人抱着坐在另一辆车里。
是的,她和萧潇分坐在两辆车里,这种情况,令她没办法向车外的人呼救。
一路而去,尽是彷徨。
那种命运不在自己手中的焦虑,在血管里蔓延开来,并且,不断加重,再加重。
她无法想象,此时刻的靳宅那边,一旦发现她和萧潇被绑,那得有多乱。一旦恒远发现她留下的录音笔,他得有多急……想今天是婆婆的生日,本该热热闹闹,欢欢喜喜的,结果呢……
唉!
她在心头暗叹。
两只手抱成了一个拳头。
她习惯性的摩挲起无名指,空空的触感,引发的是心头上的空。
不安感在加重。
不知驶了多久,车子停了。
“下车!”
肩膀被推搡着拉下了车。
天在下雨,雨丝发冷,打在脸上,身子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脚下深深浅浅,就像刚刚瞎了的人一样,对路没有半点感知,走的步履凌乱,生怕脚下一个稳当,就会栽跟斗。
没一会儿,她被推进了一处屋子。
灯亮了起来,身上也暖了起来。虽然没暖气,但,总归是比外头暖多了。这大冷天的,外头实在冷得够呛,再加上肚子里是空的,身上越发的冷。
眼罩被摘了下了,她适应了好一会儿才睁开眼,急急的转过身,却不见萧潇,押着她进来的,是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块头很大,一身的肌肉,正要关门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