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朴素,满头华发,当靳媛看到她时,脸上皆是惊错,起身快步迎向了这个已经有二十六年不见的故人。
虽然以前,她们的交情并不如何如何深厚,可不管怎样,二十六年前,她们曾一起喝过茶,吃过饭,逛过街,现在呢,儿子又娶了人家女儿,有这层关系在,她们自该好好亲近交流一下的。
“晚珠,你的头发怎么白成这样了?”
靳媛满口惊乍,心疼极了,红颜变白发,到底是怎样一种人生巨变,才让她蜕变成了今天这样一幅模样的啊!
相对来说,池晚珠的反应,却异常的平静,微微一笑,在被靳媛牵住手时,淡淡答了一句:“病了一场,吃药吃的……”
此刻,自然不是叙旧的好时机,靳媛将人招呼在身边,只说:“等一下我们再细细聊一聊。”
池晚珠点头,转头时,只看到那个颠覆了她大好人生的男人——明澹也跟着走了进来,被靳恒远安排坐的位置,离她有点远。
靳媛在见到这人时,愣了愣,再看儿子的安排,一时有点理不清情况。
紧跟着,谢天佑父子也被领了进来,靳恒远没把他们介绍给在座的人认得,只叫长宁安排座位,让他们坐在了池晚珠附近。
“小远,你集齐了这么多人,这是想讲什么故事啊?”
众人定坐后,靳老太太终于忍不住问了起来。
她不懂啊,小苏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他还要摆这么大一个阵势讲故事?
“姥姥,我讲的这个故事,我们在场一大半人都有直接或是间接参予了其中……”
靳恒远站在那里,环视着所有人,目光流转中,徐徐然就说了起来:
“二十六年前,发生过这样一件事,相信在场每一个从那个年代走来的长辈,都有所耳闻。画界,有一个很有才华的女人名叫池晚珠……”
话突然顿住了,他的眸光定格在话中人身上,然后,彬彬有礼道:
“池阿姨,今天我把所有人请来,只是想弄清楚当年真相,要是在讲的过程中,有提及您的伤心往事,还请见谅。”
池晚珠神情极为淡静:
“没事,事过境迁,现在,再难有能让我愤怒或激动的事了。”
整个人就若老僧入定。
如此言辞,令靳媛越发心生诧异,转眸之间,但见明澹脸冷如霜,纳闷之情,越发深重。
而谢天佑则深深睇了一目。
“不管怎样,我都该给您提个醒,有个心理准备的。”
靳恒远刻意在强调。
“你继续吧!”
池晚珠示意他言归正转。
靳恒远点了一下头,往下继续:
“池晚珠曾在香港开过画展。留港期间,她在那边邂逅了她一生的至爱,那个人名字叫裴元庆。一个还在读书的政法系高材生……虽然池晚珠年长了裴元庆几岁,可他们就是互相钦慕,相爱了,并且相约结婚。
“这期间,池晚珠另有几个追求者,一个就是名声赫赫的明氏五公子明澹,一个就易家这位大少爷易埜,对了,六叔当初也是其中的追求者之一对不对……”
坐在末座的萧至阅有点漫不经心,听到点名,抬头,摸摸鼻子,懒懒说道:
“多少年以前的事了,还提来干什么?”
“六叔,请耐心点。听下去之后,你就会知道我为什么要提了……”
靳恒远的声音淡淡的。
“行,那你说!”
萧至阅点头,低头审视那茶具,一副对这个故事不是特别感兴趣的模样。
池晚珠呢,静静的坐在那里,就好像靳恒远说的是另外一个人的故事,脸上当真平静的不起一丝波澜。
“只是,池晚珠最终并没有嫁给裴元钦,因为明澹。”
应着话音,靳恒远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某人:
“明澹先生使了手段分开了这对情侣。
“那会儿裴元钦的母亲病重,想要治好他妈妈的病,不仅要钱,而且还要医术。正好,这两样,明澹先生都有。
“裴元钦是一个孝顺的儿子,但单借着他妈妈的病情,并不见得能逼着裴元钦和池晚珠分手。所以明澹另外借了一件事把裴元钦推去了英国。那件事就是裴元钦导师的性丑闻事件。
“据资料显示,裴元钦和其导师情如父子,师生情谊非常的深厚。
“两件事夹逼之下,裴元钦不得不飞去英国,就此和池晚珠分道扬镖。
“池晚珠伤心欲绝之下,却没有就此和明澹走近,反倒是易埜趁虚而入,以保护为由,和池晚珠终日形影不离。
“之后,又是明澹使了手脚,游说我父亲,引见了池家二老,紧跟着,他用心摆布了池家二老,终于如愿娶了池晚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