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远,你这个指控意味着什么你知道吗?”
问话的是靳媛,这一刻,她的神情是又惊又骇又沉重。
“妈,我现在很确定我在做什么?”
靳恒远大声答应着,同时一把揪住了萧至阅的衣襟,往墙上按了过去,目光似锋厉的刀片,往这人脸上削了下去:
“就是他,二十六年前,就是他找人偷走了小悦兮,也是他把小悦兮卖给了人贩子;更是他找人烧了孤儿院的档案室,让我没办法找到小苏……
“萧至阅,你平常在外头胡作非为也就算了,小是小非,家里人都愿意看在爷爷奶奶的份上,帮你善后,给你擦屁股,替你收拾烂摊子……
“因为大家对你都没有太大的期望,只要你在大是大非面前知道摆正自己的位置,不惹捅破天的事,大家都能由着你,结果,你竟在背地里干着这么一件丧尽天良的丑事……
“萧至阅,这一拳,我是替小苏揍得你,因为你,小苏从小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
砰,一拳砸了下去。
靳恒远的拳头,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住的吗?
应声,惨叫声掀翻屋子似的响了起来,鼻血也紧跟着喷涌了出来。
“璟珩……”
萧至北惊呼上前,马上架住了那即将落下的第二拳,把靳恒远拉开了,沉声急叫:
“有话好好说。还有,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六叔就是那偷孩子的人。没有证据可不能随便下结论。”
“是啊,恒远,你有什么证据?”
萧至东一时也难接受这个事实,他家六弟,怎么可能是那样一种人?
“对啊……萧璟珩,你怎么能胡乱的给我扣这么一个罪名……”
看到两个兄长还知道护着他,萧至阅抓了一把的纸巾,一边抹着鼻血,一边愤愤直叫。
“季北,把你的证据全给他撂出来,让他看看,我们到底有没有冤枉了他……”
靳恒远将满带杀伤力的拳头往背后藏起,青筋在那拳头上根根横起。
他沉声叫一直在边上懒懒坐着,就像没事的人一样瞧着事态发展的季北勋。
所有人的目光,因为这句话,而纷纷落到了神情一直冷峻的他身上。
“镜子!”
季北勋淡淡叫了一句。
铁镜很有默契的应了一声,而后,打开了电脑,以及众人面前的多媒体大屏幕。
当电脑和大屏幕联接成一体时,上头,显示出来了一些错综复杂的关系网。
季北勋站了起来,脸色一如既往的冷峻,一双黑眸比斐查兹海渊还要深不可测,不可捉摸。
他看了一眼神情惊疑不定的萧至东和萧至北,以及捂着鼻子、翘着沾血的唇角满面急怒的有点做作的萧至阅,又环视了一周其他人,将那些难以置信的目光尽数收了去,而后,低沉而富有力量的声音,似大提琴一样,响了起来:
“各位,现在,由我来给你们解读一下我们手上的一些资料。请看大屏幕……”
他示意了一下那些幻灯片,沉静如水的说道:
“用红线被圈出来的那些人,都是涉案人员,有些已经在这二十几年间死亡。
“其中,有一半资料,萧至阅有直接涉历其中。
“不过当初,我们并没有把萧至阅视为排查的重点对象。
“原因是:他财力不够,能力不够。
“他的圈子,非常的复杂。什么样的人,他都乐意去结交,这导致的结果是:他曾在很多起其他事件上都有受到牵扯,但结果,他都只是被牵累,小奸小恶常有,大奸大恶,他都没沾上边。
“当然,他的幸运,更多时候是来自家里人的调停和扶持。若没有背景,这样的人,早进去了。
“基于他生平劣迹斑斑,我们在排查的时候,并没有非常深入的调查。
“当初我们只认为他只是交友广泛。但凡三教九流的人,他都结交之心。
“不过,现在,我们已经确定,他就是我们要查找的幕后那只黑手。
“现在,我给各位捋一捋整件事的脉络……”
季北勋用鼠标点开了第一组照片:
“比如这一组,萧至阅和濮少君曾共进晚餐。
“拍这张照片的时候,池晚珠也在,时间是换孩计划的前一天。拍照片的人为:靳媛靳女士。
“靳女士,您看一下,这些照片是您拍的吗?”
他问起在场的靳媛来。
“没错。这几张照片,的确是我拍的。”
靳媛承认,心下很是惊诧,恒远什么时候把这些老照片全给搜罗了去,她竟完全没有查觉到。
“很好。”
季北勋很满意的吐出这两字后,再次示意他们看照片:
“现在,请你们仔细看一看萧至阅和濮少君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