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长宁本想找薄飞泓过来的,可那人家太太刚刚才生了二胎,二胎是个儿子,还是个爱哭鬼,成天成宿的哭,早已把他们这一家子折腾得半死不活了。
对于注重家庭生活的男人来说,这世上哪还有比自己妻子产子更重要的事?
在这个时候,去把人请来当保镖,自己说不出口不说,对方恐怕也不会答应。
为此,他只能另外去找保镖,而且还得是女保镖——他可受不了有个男人,在老婆身边无事献殷勤,那太遭罪了。
好在,在薄飞泓的介绍下,他找到了一个比较合适的保镖。
年纪在三十二岁左右,乍一看很普通,细一眼,却又很耐看的那种,发型很男人,穿得也很男人,笑起来却很爽朗,是武警退役人氏,名叫邝美云。
“哎哟,一字不差,和那歌星叫得一模一样呢!”
午饭后,邝美云来报到,萧璟欢听得这名字之后,惊讶的笑了起来。
邝美云黑眸笑得明亮:
“嗯,一样,不过,人家是大美女,我呢,我只是个会打架的男人婆。萧小姐,幸会。”
雇佣双方在确定了薪资报酬以及工作时间等具体条款之后,签下了合同。
就这样,邝美云成了萧璟欢的保镖。
下午三点,邝美云推着萧璟欢,跟着靳长宁一起坐上奥迪往派出所驶了去。
在去的路上,萧璟欢想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就直接询问起身边的靳长宁:
“耿丽雯是什么时候被抓的,你怎么都不告诉我?”
靳长宁就知道她会问。
“就昨天。这人起初满口咬定自己和这件事无关,我不确定他们有没有抓住人,所以就没告诉你。直到昨晚上,我才知道她供认不讳了。的的确确是她骑车来撞得你。”
事实证明,那些办案人员,相当的善于诱供。耿丽雯没沉住气,终于还是招了。
“那,楚亦来被撞这件事,也是她做的吗?”
她想确定这两者之间有没有关联性,用以判断祸因的源头。
“不是。办案人员比对过监控中的画面,除了办案工具是同一辆车之外,人基本是可以确定不是同一个人。”
也就是说,对方可能是不止两个人的团队。
“理由呢?她为什么要来撞我?说了没有?”
萧璟欢好生不解。
“因为薛筱玉。她说,她女儿死得冤,她明知冤却无处哭诉,想见到楚亦来一面,又难如登天。在看到那则新闻之后,生了把事情闹大的心,就骑了摩托,趁你落单时撞向了你。没想把你撞死,只是想借这个机会引楚亦来注意,把旧案翻出来……”
这是耿丽雯在派出所交代的犯罪动机。
萧璟欢想到的却是楚亦来说过的:白琮琮有他手机号码,于是,马上就摇头否认了这个动机:
“不对。我觉得当时她是想撞死我的。现在这么说,应该只是转移视线。而且,如果她真的只是想生出事端,重翻旧案,那么她跑什么?藏什么?我觉得,她肯定别有目的。”
闻言,靳长宁沉默良久,最后叹道:“耿丽雯心里到底在想着什么,也只有她自己心里知道了。”
可不是。
“那她有没有承认撞楚亦来的人,和她是不是一伙的。”
靳长宁摇头:“没有。她说那车是她偷的,肇事后就扔了。”
萧璟欢听罢,把头靠在男人身上,想了又想,最后闷闷的接了一句:“不对,这两个人肯定是一伙的。”
靳长宁没接话,只是沉思。
半个小时之后。
xx派出所。
萧璟欢见到了耿丽雯。
那是一个长得很普通的中年妇女,短发,脸色挺老态的,看到她时,脸上流露着深深的憎恨。
对,她看得很清楚,是憎恨。
面对这份憎恨,萧璟欢自是诧异的。
她不懂,这份恨意,到底是怎么来的?
关于这个女人,萧璟欢仔细打量了一番,真不认得,且是台湾人,她和彭柏然办的那些案子,皆发生在国外其他国家或地区,所以,这人身上的仇恨应该不是来自她办过的那些案子才对。
萧璟欢细细想了想,觉得,这个眼底的憎恨,绝不像她所供认得那样简单。
“耿丽雯,你很爱你女儿薛筱玉吗?”
一开口,她不问她为什么要这么撞自己,只问了她这么一个貌似无关紧要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