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寒霜重，等寝宫的门再次打开时，已经夜过三更。

慕延秋冷着眼眸走出来，路过守在殿外的沉秋时，淡淡道：“我不在时，替我好好守着陛下。”

沉秋会心一笑。

等人走远，小福子端着刚熬好的汤药进了殿，白忱身子骨一直不好，每晚都需要服药，只是因为摄政王的出现，白白耽误了些时辰。

“陛下，该喝药了。”小福子把药呈给倚在塌上的白忱。

宽衣解带后的他褪去皇帝的威严，只不过是个刚满19岁的羸弱少年罢了，却被无辜卷进这场皇权斗争，不知何时便会丧命。

想到这里，小福子不免一阵心酸。

喝下药，白忱就可以睡了。

烛火熄灭，寝宫只能炭火炉里传来的“噼啪”声。

白忱懒懒倚在塌边，在奴婢褪下前说道：“沉秋，我有话问你。”

清冷的声线令黑暗中的沉秋战栗一下，紧接着，她提起笑脸，转身道：“不知陛下还有什么吩咐？”

白忱懒得和她周折，直接开门见山道：“那小宫女之事，是你告诉皇叔的？”

他走下龙榻，隆冬的天气，也丝毫不察觉凉，一步步来到沉秋面前，看着她姣好的面容下，实则藏着歹毒心肠。

“有些事我不说，不代表我不放在心上。”白忱慢悠悠道：“沉秋姑娘，即便我是个傀儡，但你要明白，我依旧是这皇宫的主人！而你不过是个奴婢，我就算杀了你，随便找个理由，你觉得摄政王会在乎？”

“区区一个下人，若再管不好这张嘴，那这张嘴便没有存在的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