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到了梳妆台前,将光泽黑亮的长发轻轻地拢到一侧,用棉布细细地擦干。
寝衣的领口上,可见她白天鹅一般修长的脖颈。
姬冥修看着那一截纤细的脖颈,眸色都深了一分。
乔薇察觉到了他的目光,侧过身来,莞尔一笑:“你回来了?”
姬冥修的心都被她的笑意填满了,不自觉地微弯起唇角,迈步走了过来:“这么晚了,还没睡?”
“等你呗。”乔薇顺嘴说道。
姬冥修似是而非地哼了一声:“这油嘴滑舌的本事倒是见长。”
说罢,自她手中接过棉布,轻轻地擦起了她的湿发。
她头发看着柔软,摸起来更软,仿佛能让人的心都变得软乎一般,姬冥修擦着,眼神变得温柔起来。
乔薇从铜镜里看着他:“你去见容妃了?”
姬冥修嗯了一声:“看看她的下场,究竟有没有想象中的凄惨罢了。”
“就为这个?”乔薇眨巴着眸子问。
姬冥修擦着她的发,动作极尽轻柔:“皇上让她气坏了,都懒得问她是来什么的了,如今她被刺激得疯疯癫癫,便是想问什么也问不出了。”
“其实有些事不用问也能猜到,她是夜罗的细作,来大梁的目的不是王宫就是皇位,又或者两者都是。”
容妃是真心想过让胤王继承皇位,却并不是为了胤王,而是为了夜罗与她自己,只要掌控大梁的朝廷,那么许多事做起来便容易多了。
她韬光养晦这么多年,无非是太子背后有皇上与姬家这座靠山,胤王不论哪方面讲都不是太子与冥修的对手,她需要一个合适的时机,只不过这个时机没等到,反而被他们灭了一波又一波夜罗的细作,就连容妃自己也暴露在了他们的眼皮子底下。
容妃走投无路,才不得不破釜沉舟,与他们提前对上了。
“可她为什么要第一个杀我?觉得我最容易对付吗?”
姬冥修给了她一个“难道不是吗”的眼神。
乔帮主可以说是非常郁闷了!
不是因为你最好对付,而是因为你最重要,不论对我,还是对隐族。
姬冥修擦干了她的发,放下棉布,手臂绕过她的后膝与脊背,弯腰将她抱了起来,轻轻地放在柔软的床铺上,眸色深深地看着她。
老夫老妻了,被他这么目光灼灼地看着,还是会心跳加速。
乔薇抬起纤细的手指,捂了捂他的眼,他长长的睫羽自她掌心扫过,掌心像是被烫了一下,整个人都有些酥麻。
姬冥修起身压了上来,只是虚虚地压着,独属于他的淡淡幽香与男子气息瞬间将乔薇笼罩,乔薇的脑袋都有些晕乎了。
姬冥修轻轻一笑:“姨母那边怎么样了?”
“嗯?”
都压床上了,你给我问这个了?
乔薇像是忽然从醉酒状态清醒过来似的,迷离的眼神变得清明,脸上却还残留着不正常的红晕。
姬冥修安抚地吻了吻她柔嫩的唇瓣,可劲儿撩着她,却就是不给她,还使坏地问着一些一本正经的话:“姨母与胤王相认了?”
“算……是吧。”没叫娘,却也差不离了,姨母想不起来没关系,他们不是还能查吗?
乔薇的手抚上了他胸口:“伤势好了?”
姬冥修轻声道:“好了。”隐族带来的药效果奇佳,几乎一晚便痊愈大半了,“要检查吗?”
乔薇被他挑逗的话撩拨得一阵面红耳赤,虽不愿承认,可这几日禁着的又不是只有她,她每天躺在他身边,对着这样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她也是需要很强的自控力才没把他吃干抹净的好么?
姬冥修拉过她的手,覆上了自己的腰带,富有磁性的嗓音在乔薇耳畔徐徐响起,好听得能让人耳朵怀孕:“解开。”
乔薇缓缓解开了他的腰带,他的衣衫散了下来,乔薇轻轻地剥落,露出他健硕的肩膀与胸膛,以及伤口上缠绕了一圈的纱布:“我拆了啊。”
“嗯。”
乔薇拆开了纱布,伤口愈合的程度比她想象中的好上一些,只是到底伤得太深,想不留疤是不可能了。
一想到这完美的身材,自此都有了一道难看的疤痕,乔薇就恨不得再把那家伙踹下茅坑十七八次!
姬冥修捏住她精致的下颚,吻了吻她唇瓣,在她唇上轻轻地说道:“过段日子,我可能需要闭关了。”
乔薇一愣,所有的旖旎都在这一瞬被打断,她往上挪了挪身子,疑惑不解地看着他:“你为什么要闭关?”
姬冥修道:“九阳掌的前六重都还算容易,自第七重开始便有些费神了,第七重是一道分水岭,有人一辈子都被挡在了这里,慕秋阳便是如此。”
乔薇若有所思道:“那家伙只练到第七重啊,怪不得解不了你的掌毒了,话说回来,我们手里还差最后一重的功法。”
让那该死的猎鹰叼走了。
乔薇寻思道:“猎鹰是苍鸠的,苍鸠与容妃像是一伙儿的,你说……最后一页会不会在容妃的手上?”
姬冥修摇头:“我找过了,没有。”
“难道还在苍鸠手里?”乔薇问。
“应该是。”姬冥修道。
乔薇咬牙:“狗东西,敢偷本帮主的秘笈,下次见到他就是他的死期!”
“乔帮主,专心点。”
“到底谁先提的?”
“我。”
“那你还——唔……”
唇瓣被堵住了,霸道而强势的亲吻落了下来,床钩轻轻地晃动起来,帐幔中交缠的身影,粗重的喘息,令人羞耻的声音,在夜色中层层叠叠地漾开,一室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