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容谨带着使臣团是以出访的名义来的南陵,玉玺虽然已经拿回手中,但是该做的样子总还要做足,免得引起有心人怀疑。
登基之后他没有第一时间拿出玉玺,其后又以出访堵了那些人的嘴,但是回去后,这事情就拖不了了。
也幸而,用不着继续想办法隐瞒了。
拜访过南陵王府之后,接下来的一段时日没少跟风墨晗打交道,由南陵朝臣带着,将京城周边游览了个遍,期间也不断赴宴,跟南陵君臣交好。
这一晚,又是推脱不掉的宫宴。
席间风墨晗不停朝他举杯,“东越跟南陵能顺利缔结邦交,实乃大喜事,朕高兴得很,来,东越皇,朕再敬你一杯!”
闫容谨凉凉看着他,再次将斟满的酒一饮而尽,辛辣味道灼烧喉咙,热气一阵阵往脸上涌。
风墨晗笑得更欢了,几杯酒下肚这小白脸就满脸通红,分明不胜酒力。
他灌不死他!
风青柏在另一席间跟订阅其余朝臣应酬,偶尔往两个少年皇帝这边看一眼,并未多放在心上。
虽然风墨晗有些顽劣了,但是后果左右也不过是双双醉酒,无妨。
“喂,你在京城待了也差不多半个月了,什么时候打道回府啊?”看着闫容谨眼神已经开始不甚清明,风墨晗勾唇问道。
“事情圆满了,自然就走。”闫容谨强忍头脑晕眩,一手放在桌下死死扣紧,以此维持清醒。
看着面前摇晃的那张笑脸,眸中冷意极盛。
他方十岁,能文能武,却不曾练过酒量,他知道风墨晗是使坏有意灌醉他,身为帝王却推脱不得。
来日,有风墨晗后悔的时候!
对面少年又给他斟酒,满满一杯递到他面前,“事情已经圆满得不能再圆满了。拿到了东西,还在朕这宫里白吃白喝了好几回,出入有人盛情款待,你还要怎生圆满?莫不是乐不思蜀了?到底年纪小啊,耽于玩乐。”
看闫容谨不接酒杯,干脆直接动手往他嘴里灌,“来来来,喝!两国同喜,自是要一醉方休的!朕今日舍命陪君子!”
这话让东越那边想要过来阻止的朝臣顿住了脚步。
惠景帝一说两国同喜当一醉方休,又说舍命陪君子,他们此时要去阻止,岂非驳了惠景帝面子?
两国此前大战,他们东越国力大损不说,事情起因还是他们东越理亏。现在刚刚结上邦交的关头,断不能扫兴再影响两国关系。
闫容谨被灌了个烂醉如泥,一路吐着回的驿站。
风墨晗也没好到哪里去,为免遭人口舌,说他欺负人,他也陪着喝了不少,远远超过他平日酒量。
风青柏过来提溜他的时候,尚手舞足蹈高喊,“喝!”“一醉方休,不醉不归!”“舍命陪君子!”
把风青柏给气乐了。
喝醉了都不忘装模作样,记得不能遭人口舌,喊的口号冠冕堂皇的。
将人提回乾德殿,扔上龙床,着了小板子好生伺候,风青柏要走的时候还被少年攥住衣袖,“皇叔,那个小白脸醉了没?”
“醉了。”
“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