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妤在小云儿的拉扯下，倏然回过神来，险些就这么看着就陷在辛墨戈的眸中不可自拔。

辛墨戈低头看了眼调皮捣乱的小云儿，安抚性地抚了抚小云儿的小脑袋，让小云儿乖乖听话，安静莫吵，另一只手随之覆上凤妤的手背，将凤妤的手拉起至唇边吻了一下，“听暗卫禀告说，昨夜，葛明齐在半路上冒出来行刺你？”

“也不算是行刺，他只是想救苏然而已。”一点小小插曲，凤妤并未放在心上。

“我觉得你对苏然，似乎有些过于好了。”由凤妤的话来主动提到与带出苏然，辛墨戈顺势说下去。而他开这个话题的最终目的，也是在这苏然，而不是葛明齐。

凤妤想了想，也不算对苏然过于好吧，“当初，第一次见的时候，她为了苍玥礼不惜冒险前去找雪蛙，后来又跪下来求我医治医治苍玥礼，却始终不想让苍玥礼知道，我觉得那份情很难能可贵，也有些感动，所以当她有危险的时候，才会一再地出手救她，算起来也算是有点交情。只是，她与苍玥礼现在弄成这样。不过，她既然最后选择了葛明齐，那相信葛明齐或许比苍玥礼更适合她，作为旁观者只需尊重她的选择。再说，我救她，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可是，你要知道，她的父亲毕竟是苏户。”

“苏户站在苍玥聿那边，你担心她日后会为了苏户，对我不利？”凤妤听出了辛墨戈话中的那丝弦外之音。

辛墨戈正是这个意思。他对苏然，没有凤妤对苏然的那份交情，看得自然也更客观与冷静，不想他日凤妤有可能受伤。就算那种可能性是千百分之一，他也得防范，因为事关到她，“总是该以防万一的好。”

凤妤没有说话。

辛墨戈话说到此，点到即止，不再多言。

敲门声在这时突然响起，婢女将备好的送热水进来，倒满屏风后的浴桶。

再度被忽视了的小云儿，小嘴越撅越高，生气地仰着头瞪凤妤与辛墨戈。

凤妤趁机转移开话题，并一改面色，脸上笑着道：“他就交给你了，你们父子俩这么久没见，好好叙叙旧吧，我就不打扰了。”说着，凤妤将自己的衣袍从小云儿的小手中慢慢拉出来，起身去沐浴。辛墨戈的提醒并不是没有道理，她也明白，只是私心里并不希望有这一天。

“咿呀——咿呀——”凤妤的走开，令小云儿更加不满起来，对着凤妤的背影口齿不清的不断咿声，不要凤妤走。

凤妤没有回头，转眼走到屏风后，褪去身上的衣服挂在屏风上，就踏入浴桶中。

浴桶很大，就是再加一个人也绰绰有余。

凤妤昨夜忙了一个晚上，才勉强保住苏然一口气，之后几乎没休息就赶回来了，浑身上下自然疲惫。日后的事，就等日后再说吧。了禅与虚云的事，也等明天再说，眼下就不要庸人自扰了。

这般想，凤妤整个人也就暂时放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