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音的脸色微微一僵。

原谅？这个斯年，到底是有多么自恋呢？

昔日洛潇然也甚是自恋，但他有那样的资本，且也并不让人讨厌，但是眼前的男人自恋起来，实在让人好生厌恶呢。

想到这里，她唇角微扬，“斯年将军是不是自负过头了？为什么本公主想起你，就会想抢你到本公主的身边？本公主又为什么要原谅一个背叛过本公主的人？”

斯年的背影微微一僵，“那你为何会在宫门口揭穿二公主对你的伤害？”

凉音挑了挑眉。

“斯年将军是误会什么了吗？什么她对本公主的伤害，本公主何曾受过什么伤了？”

他猛地一怔，霎时转身望向了她。

“什么意思？你未曾受伤？”

凉音莞尔，“就是字面的意思呢，斯年将军莫不是听不懂？”

他的眉头霎时紧皱。

“你胡说，那不是你能干出来的事！”

话罢之时，却是凉音忽地一步一步地走到了他的跟前。

“为何你能干，她能干，你们所有人都能干，唯独我就不能干呢？”

说着，她微微蹙眉，“你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竟会觉得我善良依旧？你不如摸摸你的良心，然后告诉我，昔日你一脸嫌弃的喊我脏的时候，又是抱着怎样的心情？”

“我的守宫砂，是她南云凉笙弄没的吧？那些美男，还有那在我一睁开眼，就冲进来的人群，是她南云凉笙吧？她将我害的如此的惨，当初我在东离皇宫里，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我就浑身一颤，然后一个名字，硬生生一刻到了我的脑海里，南云凉笙，她死不足惜！”

斯年的脸色一僵再僵，实在不敢相信她竟想起了这么多的东西，于是伸手便拉住了她的手碗。

“凉音，这不是你会说出的话，你该收手了……”

“别喊我的名字！”

凉音冷冷开口，尔后更是狠狠甩开了他的双手，后又死死瞪着他道：“现在的我，便是光光看到你这张脸，胃里头便排山倒海。”

说着，她又冷冷的对着他的耳朵道：“你太脏了。”

他浑身一颤，心里莫名便涌出的一抹酸楚。

她说，他脏……

那个谪仙一般的女子，他心心念念了多年的女子，竟是这般看他的吗？

也是，他确实脏，从内到外的脏！

早在很久很久以前，就脏的见不得人了，可他却为了在人前演的像是可怜人，便说她脏。

那时她绝望一般的神情在他的眼前，他仿佛又看到她哭的歇斯底里的模样。

太不是人了！

太禽兽了！

他一次次的这样骂自己，却又一次次的安慰了自己。

可当他听到自己当初说她的话，被她换一种方式说给自己听时，自己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当时的她，有多么的难受。

也忘了自己是怎么离开公主府的，一个人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看着四周寂静无声的模样，心里便说不出的酸楚。